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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地僧”是如何脫穎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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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華大學55歲的保潔阿姨邢國芹在沒有樂理基礎、看不懂五線譜的情況下,憑藉下班後偷偷自學,用鋼琴彈了一曲盪氣迴腸的《我的中國心》。正如她自己所言:“受清華藝術教育中心的工作環境感染,我愛唱歌,也喜歡聽鋼琴演奏。”
        北京大學保安許文龍英語辭彙量超1.5萬,不僅考上了本科,還立志考研。有媒體報導過,多年來,北大保安考上大學的人數增加到500人,其中大部分是大專生,少量是本科生,還有12名研究生。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現實版的“掃地僧”。
        氛圍之所以重要,並不只體現在成就一個個“掃地僧”,而是讓沉浸其間的人,得到某種有益的啟示,從而改變成長路徑,甚至改變命運。
        著名作家汪曾祺回憶過,其祖父喝酒後喜歡一個人在屋子裏大聲背唐詩,他的父親則精通金石書畫,還拉得一手好胡琴。汪曾祺認為父親對他的人生影響最大。明朝大畫家唐伯虎的父親,雖然是一個生意人,但讀過書,素有“賈業而士行”之稱,對兒子的讀書入仕頗有期望。
        這兩家都是當地的知名商戶,但唐伯虎和汪曾祺沒有成為生意人,其所面對的氛圍和家教,功不可沒。
        我小時候生活的村子,文化氣息並不濃郁。但我那從蘇州退休回鄉的爺爺把線裝《三國演義》視為生命,我的堂叔愛在煤油燈下讀知識類雜誌,我的表叔愛寫作且善刀刻門箋,他們無意中為我搭建起了一個藝術薰陶的空間。
        我10歲就“看會了”表叔的刻門箋技藝,12歲就接過表叔的活兒,為親友家完成這項事務,還能自己設計出門箋圖樣,並由此愛上了篆刻。13歲時,我用堂叔送我的白紙裝訂出文學筆記本,開始摘抄文學名句。我日後能成為一個帶著文學夢想遠行且半輩子以寫字為生的“手藝人”,而不是一個在村莊的一畝三分地自我滿足的人,該感謝的是這粗陋卻溫馨的文化氛圍。我並不為此自命不凡,但顯然,這難能可貴的氛圍讓我發現了更多活著的意義,找到了更適合自己的活法。
        很多人為了把孩子培養好,注重請名師、找路徑、聽“寶典”,忙得不亦樂乎。這些不能說不重要,但肯定不是最重要的。很多時候,孩子自身是有從善意識及識別能力的。與其對孩子滔滔不絕地規訓,不如讓他們置身於一個富含人文營養的世界裏,允許他們自己做出選擇——大人大可放手,只需在孩子人生的關鍵之處,給予一些適當的建議。
        周星馳有一句著名的臺詞:“做人如果沒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別?”在平凡的人生境遇中,立志成為一個特別的人、一個更“厲害”的人,可以無形中生髮滿滿的內在動力,從而幫助一個人克服困難,為了最初的夢想而奔跑不息。
        (齊 雲摘自微信公眾號“南方週末”,畢力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