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
當時的我剛腦衝告白失敗不久,
3年的單戀,在黃湯下肚後旋轉、跳躍的跌落在地,
這一摔,無疑是摔了個夠吃屎。
於是那幾個月,
我又茫然又興奮的在準備暑期實習前
應做的面試與相關書面準備。
當時我心裡只想著,無論什麼理由、方式都好,
只想走出這狗屎般的狀態。
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是在縣政府第二辦公大樓的一樓,
那時的我們都是縣府社會處找來要面試的準實習生,
記憶裡妳穿著一身標準的OL裝,
大約接近肩膀長度的頭髮,
綁起了一個小巧可愛的馬尾。
第一次碰面,
我們都趕著要到指定的樓層、房間報到,
幾乎沒有互動,也少有對談,
只記得我一如既往的展現我僅存的一點紳士風度,
而妳只是客氣的說聲:「謝謝」便優雅的從電梯走了出去。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只是短短的數分鐘,
那數分鐘裡,彷彿是命中注定小鹿應當如此亂撞似的,
無來由的首次有一種一見鍾情的悸動。
於是在面試結束後的當下,
拿起手機的第一件事,
便是興奮的告訴幾位較為熟識的友人,
這個一見鍾情的故事。
說實話,第一眼見到妳的時候,
妳的外型與舉動,幾乎可以說是「她」的翻版,
讓我不禁想起三年多前,
在倚賴「她」的安慰與互動的無數個夜晚後,
情不自禁的希望與「她」不只是朋友。
只是人生的幽默,
讓我在同一時期,得知了最要好的朋友群中,
有一位友人正對「她」展開追求。
於是我只得轉個彎,聲稱自己喜歡的是另一人。
只是沒想到,這一彎彎得太深、太久,
彎過時竟已走過三年,且錯過了許多計畫好的風景。
因為那短短數分鐘,最長也不過10分鐘的互動與觀察,
實在是太像「她」,
以至於時至今日,我依然無法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人,
我不是因為把妳想做是她,才會如此偏執。
時間快轉數月後,
我們成功的成為了實習夥伴,
並在「她」的鼓勵之下嘗試主動找妳互動。
依稀記得第一次LINE妳的時候,
手抖得跟阿扁保外就醫時的畫面一樣,
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在內心與自己戰鬥了數百回合,
才鼓起勇氣按下送出。
不久,得到妳禮貌、客套的回覆,
在幾次的一來一往後,
我終於要到了妳的IG帳號。
原本以為,這樣的客套與禮貌,
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互動的增加而淡去,
因此在無數個夜晚,
焦慮的求助「她」要如何創造話題、創造更多的互動、有更多的梗……。
時間再快轉數月,
實習結束的那一天,
一群夥伴們約在離實習處不遠的火鍋店吃慶功宴,
也在慶功宴結束後的不久,
一行人到劍湖山玩了整整一天,
為了討妳開心,也算是做足了效果。
那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去詢問異性要如何好好的與異性相處,
第一次鼓起勇氣約心儀的對象合照,
第一次鼓起勇氣約心儀的對象出門,
沒想到的是,也是第一次下定決心主動的解除好友。
大四開學後,
在一進一退間小心翼翼的透過社群軟體與妳保持聯繫,
每次要找理由與妳互動,
都做足了功課與沙盤推演。
也每一次,都得到妳客套、禮貌性的回覆。
最常見的回覆,
是妳總告訴我,LINE的訊息太多,
都會被洗到下面,不知道原來訊息放了這麼久,
都沒有回真是抱歉。
如此婉轉又爛的理由,
我自欺欺人的相信了將近兩年。
與其說,這一些藉口與理由,
會相信近兩年之久,
是被一見鍾情的小鹿撞昏了頭,
不如說,
一直以來對於承認自己的單戀失敗,
對我而言都是一件茫然而逃避的事情。
因此,只要有一點點的理由,
便義無反顧的相信它。
在夢醒之後,
我認真的想把妳當作是一個同行,
或者至少是同領域訓練出身的朋友來看待,
期待保持最低度的友好,
能夠在彼此需要的時候,
適時的給一點協助。
畢竟再怎麼說,
都是同一個領域曾共同實習的夥伴,
總有幫上忙的時候嘛!
在幾次丟出求救、詢問訊號的嘗試,
得到的都是客套的軟釘子後,
我無比的懷疑,
這樣的客套而陌生的互動,
到底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直到,幾天前看到了妳的動態,
那是一個像極了租屋處的小房間,
有限的畫面中,看得出來房間的大小應該是只能容納2-3人,
而妳拍著他的側臉與特製的卡片,恭喜他順利退伍。
看到這個動態,
內心壓制不住的跑出數以千計的腦補與故事,
我沒有勇氣試圖窺探妳的私生活,
我知道無法,也不該。
但因為看到相似的動態及貼文,
而讓自己狀態下滑的痛苦是真實的,
一次又一次的要掉進那個漩渦中,
再努力的拉著自己不繼續向下沉,
這樣的過程,真痛、真苦、真他媽可笑。
我再也無法找到無數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也沒有辦法再不斷的掉入、拉起、掉入、拉起,
我深刻的意識到這樣的循環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無力,
必須要有所取捨。
於是我只能用與當年同樣的手抖、焦慮,
把當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好友給移除,
我知道唯有移除,
才有辦法重建與重生。
我知道這一切在外人的視角中都是如此的玻璃心與可笑,
但這是我的人生、我的故事,
赤裸裸且真實的故事。
我知道妳也有妳的故事要走,
但我終究是個陌生的過客。
望君千里,終須一別,
願妳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