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含些微血腥情節,請斟酌閱讀。
活祭品。
燭火悠晃,照亮幽暗室內。
迴廊傳來陣陣腳步聲,在人影消失於盡頭一端。
所有燭光瞬間熄滅,又陷入原來的闇黑。
悲鳴迴盪偌大空間,道盡無限滄桑。
「哈爾霍曼?」一名男學生專注翻閱文件,上頭記載從古至今的許多事件。
在一旁埋首整理舊文書的中年男子聞聲,抬起頭望向他。
「是身帶神秘色彩的村落,聽說一夕之間,村民們彷彿人間蒸發消失不見,只留下曾生活過的痕跡。」
「一個人都沒找到嗎?」看著附件的相片與調查結果,他覺得異常詭譎。
「很奇怪吧,可是無論怎麼調查,依然是解不開的謎團。」見他好似有些興趣,他從本子抽出一張紙。「我也曾到現場,很遺憾什麼都沒發現。」
「教授,我想去看看。」聽見自己的學生兼助教願意去探查,費加德立刻准假。
獲得教授首肯,艾爾隔日便啟程出發,朝向哈爾霍曼村的所在地。
哈爾霍曼群山環繞,自古至今都在較為偏鄉的郊外地區。
即使現代交通發達,要到那裡仍有些不便。
搭乘火車轉搭公車,到站後又得走一大段路前往深山。
由於早已沒人居住,成了杳無人煙之地。
艾爾獨自走在通往山區的道路,耳邊傳來的盡是風吹過樹林的颯颯聲。
周遭看不見任何人,心裡難免有些害怕。
他加快腳步,希望可以在入夜前抵達才好。
蔚藍的天轉眼已變成橘紅色的雲霞,趕在天色變暗前他已到了哈爾霍曼村。
一座荒廢多年的村莊,木製的房子早已被蟲子蛀蝕或日曬雨淋而腐壞。
本來這塊地在調查過後,政府決議要拆除整地。
然而要前往該地拆卸的人與器具都發生意外造成死傷,彷彿是拒絕他人破壞。
幾次下來禍事連連,最後決定保留不再拆除。
雖明文禁止他人隨意出入,不過具有神秘傳說的村落,還是有人禁不住好奇造訪。
就像踏進村莊的艾爾,亦是其中一位訪客。
推開腐朽的木門,發出喀嘰喀嘰的聲響。
室內的空氣有股霉味,令人極為不好受。
感受到有人進來,蟑螂老鼠紛紛散去。
視線掃過之處無不積累厚厚灰塵,天花板與牆角遍布蜘蛛絲。
望見窗外已天黑,月亮灑落一縷柔和光芒。
他稍微整理過地板一角,從背包裡拿出露營用得燈。
幾塊乾糧下肚,飲用保溫瓶倒出的茶水。
簡單用完晚餐便睡下,以儲備體力展開明日的調查。
半夢半醒間,恍若聽見誰在哭泣。
之後又出現吵雜說話聲與哀怨的尖叫。
睜開眼睛,耳邊卻安靜了下來,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
自我安慰是在作夢,他再度沉沉睡去。
可這一睡,那些聲音又出現,吵得他整晚睡不安穩。
直至天亮時分,艾爾才好睡一些。
陽光照入室內,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清醒。
開始他來到此地的目的。
隨意逛過村落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現場如同報告與教授所言,真的沒有一絲線索。
一夕之間村民們全部消失,查不到有搬到外地的資訊,若說死亡卻連具屍體都未尋獲。
各種難解的點造就神秘傳聞。
這情形堪比百慕達三角洲,失事掉落的飛機像穿越時空一般找不到任何遺留碎片。
正當他覺得再耗下去未有進展,打算整理行囊回程,眼角餘光瞥見一名人影閃過。
追上前,看到的是女孩奔跑的背影。
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有人出現,不是流浪至此要不就是原來住在這的居民。
急於想弄清疑惑,他不假思索追上並出聲叫喊。「喂!小女孩等等!妳是從哪裡來的?是住這裡的村民嗎?別跑啊──」
不論他喊得多大聲,女孩彷彿聽不見得一直跑。
艾爾跑得氣喘吁吁,不得已得停下來休息。
原以為會追丟,豈料女孩竟回頭望著他,像在等他跟上。
見他往前走,女孩便邁開腳步,指引他朝某個方向而去。
不知不覺艾爾已經離開村莊,進入森林。
專注於女孩的他絲毫沒察覺,一心一意往前衝。
撥開花草樹木,一座以石塊切砌推成的建築物映入眼簾。
不禁看傻的他呆站原地,渾然不知女孩何時走掉。
待回過神,只剩他隻身一人。
面對眼前的景象,他想起調查報告上面並未提到這部分,想必是新發現。
難掩不住興奮地推開厚重大門,走了進去。
甫才入內,一道冷風吹出。
本該是密閉空間卻有微風,感到怪異的他以可能哪裡有縫隙為由打消放棄念頭,繼續探索。
整齊劃一的光滑石面上佇立著五條高聳柱子,柱子前面有一大尊金色神像,底下則有大塊石頭鑄造成類似祭壇的擺設。
石塊平面處帶有深色的殘留痕跡,不知是被什麼沾附。
艾爾好奇伸手觸碰之際,聽到呵呵兩聲。
看往聲音來源,是方才的女孩。
就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柱子旁。
一頭秀麗長髮,面容清麗,不過那抹微笑卻笑得不像個孩子。
她轉身跑開,艾爾隨即跟去。
女孩打開一道暗門,很快地身影消逝在另一端。
門開了,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明明是一間神殿卻存有密道,艾爾越來越不能理解。
不過他有很多疑問想問女孩,因此鼓起勇氣走進密道。
當他踏入,門自動關上。
扭動門把卻已是鎖緊狀態。
自知是進退不得,只好硬著頭皮往內走。
走廊牆壁裝設放置燭火的台座,燃燒的燭光多少帶給他一點安心。
走著走著,發現牆邊貼著一張泛黃紙張。撕下來閱讀,上面寫了一行文字。
『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
他雖不明所以,仍拿在手上。
越往前,就又撕下更多紙張。
『你們不是說會保護我嗎?為何沒有?我恨你們冷眼旁觀,任由這瘋狂的一切發生!』
『所謂的神明究竟是什麼……』
『我受夠了!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那麼請救救我!』
如同傳達訊息的紙條,艾爾在腦中試圖拼湊。
他相信在這個哈爾霍曼村肯定發生過什麼大事,而真相就隱藏在這座神殿。
為此他得深入調查,還原整件事情的始末。
走廊盡頭分成兩條路,該往前或轉右邊,猶豫不決。
況且燭火只亮到這個岔路,要再走是一片陰暗。
艾爾拿起背包內的手電筒,照亮筆直向前的路,那裡被許多坍崩落石堵住。
於是他轉彎朝右方的路走。
在沒有蠟燭照明的情況下,僅靠手電筒的光線能照亮的範圍不大,唯有小心翼翼地探尋。
見到旁邊有一扇門,他想都不想就扭轉門把進入。
室內擺放著簡約傢俱,有木床、桌椅、衣櫃和一個木箱。
他開啟木箱,翻出的東西都是與祭祀相關的用品,還有幾本咒術的書籍。
看來是巫師之類的人居住的房間。
衣櫃裡掛有幾件款式顏色相同的長袍大衣。
在最底層有一張紙,撿拾起來,是和他先前拿取的一樣。
『哈爾霍曼的祭神儀式不能廢除,否則會遭天譴。』
他收起紙條,關上衣櫃,轉身對上的是一個身穿衣袍的老婦人。
滿臉是血的模樣嚇得他往後,背部猛烈撞擊衣櫃發出聲響。
再定睛一看,老人不見蹤影,只有一本冊子掉落在地。
翻開的冊子紀錄密密麻麻的字。
其中有幾頁註記看似是人名與年紀的資料。
從上往下,從左至右,皆是女性的名字,年紀大約落在五到十歲。
而最後寫上的名字是──伊莎曼,十歲。
紙條內容與冊子綜合起來,艾爾大概能推敲出結果。
依照古代舊觀念與提及的祭神儀式,十之八九是將孩子當成祭品獻給鬼神,以求平安順遂。
用現代的眼光看待,的確是慘無人道的方式。
但即使是現在的社會,知識不足的鄉村部落還是存在類似狀況,一味地聽從巫師指示。
不會自主思考,全盤接受所言之事。
哪怕再荒謬再無稽之談的事情,深信不疑。
收好物品,他離開房間,尋找其他地方。
現下他知道哈爾霍曼村存在祭神儀式,眾多無辜女孩成了活祭品。
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其他紙條是何人要傳達信息給他。
再往前走沒幾步路的距離,來到一處有著近似洗澡的浴池,同樣是以石塊砌製而成。
視線掃過一輪,沒有可勘查的東西,艾爾挪動腳步要離去,水聲傳至耳中。
回望,乾枯的浴池竟溢出清水。
一張紙條漂浮水面,使勁伸長手臂勾不著,他只好下水。
紙張雖浸濕,字體卻清晰可見。
『洗淨身體,讓我覺得自己像待宰豬羊,低頭看著的清水,早已浸染血淚,成了一座血池。』
讀完內容的當下,鼻尖嗅聞到一股腥臭味。
目光落在水池,清水變鮮血。
另一邊湧現大量水泡,艾爾內心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有未知的東西會冒出。
恐懼自腳底竄升頭頂,他拔腿狂奔,只想逃離此處。
心神陷入慌亂,失去方向的他,如無頭蒼蠅亂闖。
後方似乎還傳來聲聲哀號與淒厲尖叫,緊追著他不放。
一路跑至迴廊最裡面,二話不說馬上開門躲入。
隔絕了聲音,終能放下懸浮的一顆心。
漸漸回復冷靜,艾爾才環視四周。
光線照到一副白骨,似是人類的骨骸,有好幾具推積成小山。
「莫非這些是……」他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拾起離他最近的骸骨,手骨之細小足以看出是尚在發育的孩童。
一想到如此年幼就被當成祭品,泛起心疼。
抬頭瞧見牆上貼著紙張。『你們可曾看到我絕望的眼神,可曾聽到我聲嘶力竭的吶喊。』
然後再低頭時,頭骨眼睛凹陷處正有一雙睜大的眼珠注視著他。
發出喀喀作響的聲音,像是在大笑。
堆積在一起的骨骸全都睜眼望向他,笑聲不絕於耳。
艾爾想要逃離,可是門鎖住了。
無奈多用力的踢踹,就是橇不開。
既然逃不掉,那麼就親眼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抱持這想法,他忍住懼怕地回頭。
只見骨骸紛紛爬起,有些因長年脆化的部位垂落在側,有些則剝落脆成碎片。
後背緊靠門邊,吞嚥好幾口唾液,他能感覺心跳加速。
就在距離縮短的只剩幾公尺,骨骸全停止動作,癱碎一地。
取而代之的是手拿粗麻繩子的女孩,盯著他笑而不語。
一雙深邃烏黑的眼眸,此刻看起來無比艷紅。
艾爾感到意識矇矓,雙腿一軟便倒地不起。
黑幕落下,徹底昏厥。
靈魂在飄浮。
艾爾很明確地感覺到自己飄在空中。
眼前的畫面是女孩遭人架住,在神殿前哭喊著,祈求誰來幫助她。
但她的雙親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出手制止,反倒還要她聽話。
於是,女孩被人硬是拖進一個房間。
她滿臉驚恐地抓著身穿長袍的老婦人,他記得在搜查巫師房間遇見過那個人。
換言之,婦人就是巫師,也是她指定女孩作為活祭品。
她無視她的求情,命人將她關住。
自知無人會來幫她,女孩不再哭鬧。
見她未有反抗行為,巫師讓她有一些自由空間,僅限密道中。
每天的沐浴淨身,是為儀式做準備。
女孩總會在之後回房休息,但那一天她聽到噗吱一聲,發現腳邊有隻鐵灰色的生物跑過,那是老鼠。
趁服侍的人忙著,她追上前去。
一路跑到迴廊的最底部,驚覺闖入巫師曾禁止她進入的地方。
害怕要是讓巫師知道她跑進這裡,可能會失去好不容易獲得的短暫自由。
女孩決定走開,然而又看見老鼠自門下方的透氣細縫處跑出來。
受夠孤獨的她想抓老鼠當寵物放在身邊,就走去把門打開。
濃烈的腐壞氣味衝出,聞得她當場摀住口鼻乾嘔幾聲。
映入眼裡的是成堆的屍骨,甚至肉還黏在骨頭上,散發腐敗的味道。
許多乳白色的蛆蠕動,她驚嚇得就要逃開,回身便撞上人。
「妳在這做什麼?伊莎曼。」巫師看她嚇得臉色慘白,深知怎麼回事。「我不是說過這邊妳不能去嗎?為何不聽話呢?」
「巫師婆婆……那些白骨不、不會是……」語氣顫抖,透露她的恐懼。
巫師一句話都沒講,用力拉起她的手帶回房間,剝奪自由。
無視伊莎曼的哭喊,除了送餐或淨身時間才會開門,一律關在其中。
自從那次以後,伊莎曼夢靨纏身。
逃跑的想法盤據腦海,她知曉若不逃離,下場就會是那密閉房間內的骨骸。
趁著某次侍女送餐,她躲在牆角,侍女推開門正巧遮住她的身影。
不見她的人,侍女先將餐盤放在桌上,走去認為她可能藏身的衣櫃。
伊莎曼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一出去立刻狂奔。
依靠印象中的道路,她成功衝出密道。
聽見後面的叫喊,是巫師與幾位侍女追出。
不想再被抓住,伊莎曼奮力向前衝。
衝出神堂大門,外頭卻有幾位男性守衛駐守。
守衛們沒料到她會逃出來,一時間愣住。
巫師在後頭大喊,他們隨即撲過去。
一人拉住伊莎曼的頭髮,另一人則壓制雙肩,扣在地上。
「放開我!快放開我啊──」伊莎曼試圖掙扎,依然徒勞無功,再度被帶進密道。
巫師當下做出決定,要提早施行儀式。
向村民們宣告此消息,於隔日黃昏時辰祭神。
雙手雙腳被綁上鐵鍊,伊莎曼墮入絕望深淵,明白唯有一死方能解脫。
可是憶起堆滿白骨的畫面,全是跟她一樣的女孩,當成祭品獻出生命。
她不懂,為何神會需要這樣的祭品。
既是要守護哈爾霍曼的神明,又怎能以奪去他人性命來庇護別人。
無論想得再多,夜晚總會褪去,迎接晨曦。
卸下鐵鍊,伊莎曼在侍女的協助下換裝。
一身純白長裙,戴著寶石項鍊與手環。
柔順長髮挽起,插以鮮花。
靜待拂曉來到,祭神儀式就要開始。
村民們聚集至神殿,以火把照明整個殿堂。
巫師就站在神像前,搖動手裡的鈴鐺。
伊莎曼在眾目睽睽下走來,跪坐她在地板繪製的陣法。
巫師先讓她喝下加了麻藥的酒水,執起小刀在她的手腕處劃下,用銀杯盛接溢流的鮮血。
再割去她的一束頭髮,以白絲帶纏繞,至於銀杯旁。
隨後嘴裡唸著一長串咒語之類的話。
伊莎曼閉上雙眼,一陣陣稚嫩地哭泣聲傳進耳裡。
飄盪在這神殿的靈魂,是那些作為活祭品死去的孩子們在哭訴。
想活下去的心,遭到無情扼殺。
認命也好,掙扎也罷,存在最終遭人抹滅。
此時此刻,她們都是這樣在神堂含恨而死。
屍骨未能下葬,全部棄置在那個密道最底層的房間。
冷冰冰的形同牢房,靈魂得不到安寧救贖。
積累的憤恨與悲傷,又有誰還記得她們。
巫師停止念咒,將伊莎曼帶至祭壇的石面上躺下。
雙手交叉握著一束髮絲置於胸前。
「性命獻祭,願神保護哈爾霍曼!」
見她高舉匕首,伊莎曼側頭看向站在最前排的父母。
刀尖插入體內,因麻藥發揮的作用感受不到疼痛。
可是雙親冷眼望著的景象,著實讓她感到心痛。
嘴角流出的血,與流落的淚珠融合,滴落石塊上頭。
她揚起嘴角,誓言要以血淚為代價,將憎恨化為詛咒。
與其讓人走入跟她一樣的境地,倒不如全數毀滅。
淚已流乾,她的雙眼沒有閉合。
巫師拿取白巾帶蒙住她的眼睛,結束儀式。
當村民要離開神殿,大門卻忽然關閉。
陰風吹拂而過,火光恍惚,詭異的氣氛令人心惶惶不安。
巫師試圖要大家冷靜,揮舞手中的錫杖。
下一秒兩條手臂自她背後伸出,勒緊頸部。
微微偏頭,是一顆女性的頭。
面頰染血,佈滿血絲的眼睛睜著老大,眼眶隱約能見有幾隻蛆爬出。
附著的肉塊幾乎腐爛,散發惡臭。
村民們被眼前此景驚嚇連連,無不四處竄逃。
想逃進密道的人一開暗門,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有好幾副骨骸爬出來,逢人就撲上咬住頸部。
太陽西沉的那一夜,整個殿堂頓時颳起腥風血雨,沒有誰能倖免。
艾爾猛然清醒,意識自己正躺在祭壇。
周圍沒有尖叫沒有飛濺的血液,安靜得宛如一切從未發生。
他撐起身子坐起,發覺女孩不發一語站在旁邊。「妳是……伊莎曼?」
伊莎曼莞爾一笑,抬頭望著上面。
他順延她的目光朝上,視線落在殘破的神像,上面掛滿許多條麻繩,綁著一顆顆化成白骨的頭顱。
「那些是……死去的村民?」
細看這些,艾爾總算明瞭哈爾霍曼一夕之間村民人間蒸發的真相。
「我以為只要讓一切結束就好,可是她們的怨念過於強大,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
「妳希望我做什麼?」
「不用妄想能清除怨恨,這需要長久時間才能消除。」伊莎曼交給他一束頭髮。「只要將你拿到的物品做成紀錄檔案,至少讓我們這些不曾被誰記得的孩子,供世人知曉我們的存在。」
「可是你們也想成佛吧?」
「快離開吧。」厚重的大門一開,投射而入的光線微微照亮。「在我還能抵擋住她們之前,快離開。」
伊莎曼投以微笑,艾爾看見她背後纏繞一股巨大的混濁黑色氣團。
那能量源自於最深的悲憤。
艾爾在離開哈爾霍曼村後,把自己發生的經歷與收集到的物品全數交給教授費加德。
這個新發現造成社會很大的轟動。
也解開了哈爾霍曼事件的神秘傳說,紀錄了祭神儀式與作為活祭品的女孩悲歌。
她們的名字不再隱沒於歷史洪流。
儘管活不長久,但文件深深牢記她們活在這世上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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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色彩WWW
雖然在這裡是以生人活祭為主題,但記得曾看過一篇報導是關於非洲某個地區的部落
巫師深信白化症病患的身體或血液能治療愛滋病等疾病,就此出現獵殺白子的風氣
說真的覺得痛心與悲憤...白化症患者一樣都是人類,只是擁有不同的外表
卻得遭受這種不平等的對待,被迫死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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