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不雅的飢腸轆轆聲也能促成一對佳偶,因為在享用美食時,往往會讓人放鬆戒心,這種情況下,平常豎不起來的旗幟反而意外的輕鬆就豎了起來。宛如心理學上的"吊橋效應",曖昧模糊的心態更有推波助瀾的效果,這點對愛情毫無知覺者最好用了。
就在這麼幾個小時內,一齣短短愛情喜劇上映了,真讓人感慨啊,誰又能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呢?當事者也只能望天興嘆了吧……
是時候了。將筆記本和鉛筆收起,就將故事停留在這吧。
那麼,那兩個笨蛋會走向哪裡呢?真是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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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我來找你囉!」遠遠便看見黃瀨涼太一路飛奔過來,臉上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像太陽那樣,令人無法直視。
「明明距離這麼遠,你還真殷勤啊。」火神苦笑道,目光停留在那頭閃耀著陽光的金髮。心底一股莫名的暖意升起,真切的在面容上展開。這一絲一毫的小舉動是無法從我眼下溜走得。
看來,我有點多餘了。
「上次來感覺沒這麼遠嘛。」笑答,女主角的視線不由自主移向火神。那一反球場上猙獰的面孔,現在的溫和與沙漠綠洲無異,也算是種渾然天成的魅力吧。是個非常迷人的落差點。
不過得趁黃瀨移開視線的空檔現在快速融入背景,若是被纏上就麻煩了。
「咦……」過了數秒才發現黑子不見的黃瀨低吟一聲,呆愣愣的佇立著,彷彿被拋棄的大型犬一般。
火神望向黃瀨,黃瀨也慢慢得面向火神,但誰也沒出聲,尷尬的氣氛沉重到路人都感受的到,沒話題可聊的兩人就這麼呆站了好一會兒。
這對彼此不甚熟悉的兩人都顧慮著禮節。一方焦慮的想著,如果因為黑子不在就離開會不會太露骨云云之類的,另一方面,火神雖然粗魯,但也明白對方辛辛苦苦跑來,只說句「真遺憾。」是多麼失禮,而且對方得眼眶已經泛出陣陣淚光,如果自己走掉的話大概就潰堤了吧?
「呃……」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就在兩邊都想禮讓「你先請。」的時候,火神的肚子非常不識相的吵鬧起來。
「……咕嚕嚕——」所幸對方的禮貌回應,相當親切。
「……噗、抱歉……糟糕,肚子好、痛。」火神忍著笑意看向羞紅著臉的黃瀨:「一起去速食店吧……噗哈……嗚噗!」啊、被揍了。
半推半就下,就這麼走進速食店了,先前的尷尬全被那插曲驅離乾淨了。火神毫不客氣的端著漢堡山坐在黃瀨面前,相形之下,黃瀨的小分薯條和可樂顯得冷清窮酸。
「你食量也太大了吧?」沒錯,我也有同感。
「成長期。」火神簡短的回了一句便開始大嚼特吞:「你的食量也太小了吧?」不是這樣得吧,火神君?
「吞下去再說話啦,」黃瀨稍微後仰,閃避火神的碎屑攻擊:「明明是你食量有問題。又不是相撲力士。」吐槽得好啊,黃瀨君!
「是喔,」像是回答可有可無一樣,火神全心全意的「移山」,過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什麼似的,對黃瀨遞出一個漢堡:「喏。」
「啥?」
「就像你會給你認同的人家促音一樣,」火神一臉得意的笑著:「這就是我認同別人的方式,吃吧。」
「好怪……」黃瀨小聲的說,但看起來還是相當高興。接過漢堡後,黃瀨雙手合十,輕聲道:「我要開動了。」
「喔喔,儘管吃吧。」
「可是讓你請也怪不好意思的,」黃瀨抽出一根薯條:「來,回禮。」
火神愣了一下,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什……」黃瀨錯愕的看著火神握住他懸在空中的手,然後就直接用嘴巴叼走薯條,愣了半晌才說:「你是不會用手嗎!」黃瀨,你太小看火神君了。
「什麼?因為你的手勢很像要餵我我才直接咬走啊。」火神的個性就是如此,毫無自覺自己剛剛做的事有多曖昧。不過,也僅限於黃瀨君而已。
「什麼手勢啦,哪有可能有這種事,」黃瀨紅著臉,看起來不像生氣,反而有幾分羞澀在裡頭:「還有你吞下去再講話啦!」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弄髒模特而大人的貴手,真對不起,」火神吞下碎爛的漢堡,敷衍的回答:「這樣可以了吧?」
兩人正要往下爭論時,突然意識到周遭路人冰冷的視線,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來拚命解決眼前的食物,然後就這樣匆匆分別。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算大有盡展了,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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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火神痛快的洗了個澡,然後百般無聊得打開手機,一映入眼簾的就是黃瀨的簡訊,火神愣了一下,想到方才黃瀨呆住的臉,原本的清爽感被一股可愛感取代,讓人有種想要把他緊緊抱在懷中任他撒……
「我在想什麼啊!」火神甩甩頭,想把自己不知從何而生的古怪念頭甩掉:「可惡!」
但是……一但意識到,越想要忘掉就越會意識到。而且在那時,火神野獸般的嗅覺清楚的聞到一股香味,對愛情一竅不通的火神就如此沉浸在曖昧的美好時光中,直到一段時間過後才想起簡訊的事。
低頭一看,發現黃瀨似乎有意無意低避開那段爭吵,也許是出自害羞吧?火神躺到床上,把手機丟到一旁,慣於直線思考的火神慢慢的思索著,那段爭吵和方才得念頭,難道……
火神就在這麼既期待又憂慮的心情下逐漸熟睡,至於隔天醒來,褲檔的情況和夢中內容有多麼刺激又是另一回事了。愛情使人盲目,尤其是像火神這樣單純的人,即使想了再多,也還是那樣,那樣青澀、那樣不安。
反觀手機的另一頭。黃瀨,正重複著一樣的舉動,檢查簡訊、嘆一口氣、檢查簡訊、嘆一口氣……不知持續了多久,才放棄對手機施虐,躺在床上縮成一團,把臉埋進柔軟得枕頭中,好讓疲倦得雙眼得以休息。
「啊啊,真是……」過了一會,黃瀨才慵懶得起身,驚覺自己還沒洗澡:「黃瀨你啊,又自作多情了,那一定只是他無心的舉動,嗯,一定是的。」拍了拍臉頰,便向衣櫃走去。隨手一撈,竟是小時後在穿的紅色內褲,上面還繡著幾隻可愛得老虎。
「還沒丟掉啊,這件……真討厭。」
愛情來的非常突兀,總在不知不覺中侵入心房,無論怎麼否定那明顯的悸動,都是無濟於事的,曖昧的滋味又苦又甜,讓人心痛也讓人心動,如何迷戀上的卻是一點也不曉得,一切都讓人無法招架,不論是你是我……
「嗚……」黃瀨淋著冷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淚痕早已遍佈整個臉孔,不論怎麼沖洗就是無法遏止那份失落,像是要被黑暗吞滅一樣徬徨無助……
徒勞,越否定愛情就越是浪費力氣,誰也沒辦法阻止的便是飛向心上人的思緒和悸動,腦海裡的景象也是不斷的重複上演著,他和他之間的曖昧,可笑的是自己是何時何地怎麼愛上的都無從得知。可能,早就埋藏在心底,只是現在才萌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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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看著自己的褲檔,那片濕潤大地靜靜著躺在那,像是在提醒他什麼。火神伸手抓向手機,俐落的按了起來……
那時是早上九點不到,從那份簡訊傳來到現在,黃瀨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身邊聚集的少女越來越多,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僵硬,至於那封簡訊上所寫的,不過是短短的一句「我有話對你說。」,就讓黃瀨的心情忽上忽下、起伏不定,連自己也厭惡自己。
話又說回來,其實火神不是遲到,而是到了卻不敢出現,看著聚集在黃瀨身邊的礙眼少女越來越多,火神也就越來越火。而且後悔的畏畏縮縮根本就不合他的個性,心一橫,便迅速的衝上去,拉著黃瀨衝出重重人肉鐵牆。
不顧後方少女大嬸們的苦喊。兩名少年連滾帶爬跑向公園裡的公廁,一個既安靜又偏僻的好地方。
「好了啦。到這裡就可以了。火神。」
火神慢慢停下,但沒有轉過身面對黃瀨,只是逕自扶著牆壁喘氣。而黃瀨也低著頭,緊張和期待交織著,但如果他抬起頭來的話,便能清楚看見,火神的耳背早已紅成一片。
「我……」火神轉身,以背頂著牆壁,結結巴巴的開口,但微弱得音量被黃瀨的哭喊蓋過。雖然如此,這份愛的告白並沒有從黃瀨的耳朵旁邊逃過。
「其實……你剛剛很帥喔,就像王子一樣,」黃瀨低著頭,斷斷續續的哭著說:「真、真是的……害我昨天、在那邊像個傻瓜一樣,小火神……你這個笨蛋!」
「涼太,我喜歡你!」火神一鼓作氣的吼出。心境平靜到連火神自己都感到詫異,但是他還是說了,那句足以改變命運的語句,如此清晰。
「小火神你這笨蛋!」黃瀨一個飛撲,被火神緊緊抱在懷中,眼淚浸溼了火神的胸膛,火神低下頭來,把黃瀨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抱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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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人就是有缺陷才能稱做人,沒有人想接近完美無缺的人,那太過耀眼了,一段不浪漫的戀情開頭,未必不會有好結果,許多人的愛情浪漫而美麗,然而也不見得是好結局啊。
那麼,那兩個笨蛋會走向哪裡呢?真是令人好奇。
後記:
舊稿新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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