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鬼節！以愛為名《141031，全一章》

　　栗色馬尾的女子蹙著眉頭，他看著坐在石頭上小孩的遺體。他穿著紅色的斗篷，帶著紅色斗篷的大帽子，長髮遮住了面貌，而懷裡抱著裝滿鮮花的花籃。她背靠著樹，坐在石頭上。

 　　「找到家屬了嗎？」她問著早就到場的夥伴──梅德爾，淡褐色的眼睛從筆記本上移開看著她，隨後梅德爾搖搖頭：「呃、不！他的臉被毀了。」他用手指在臉上畫了幾個圈，又道：「她身上沒有證明文件，目前也沒有收到小孩不見的消息。剛才法醫說，距離死亡時間，大概才幾個小時而已。」

 　　夏洛特努努下巴，一旁的法醫便將她的頭抬起。那著實嚇了她一跳，她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梅德爾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怎麼？害怕了？」夏洛特白了梅德爾一眼，隨後上前仔細瞧了瞧那傷口。

 　　像是被利爪撕毀似的，還是一遍又一遍得刨。

　　「知道凶器嗎？」她問著法醫，法醫搖搖頭：「要進一步解剖、比對才能知道，這損壞的太嚴重，看起來比較像是耙子之類的東西，但是太參差不齊，我不敢肯定。」照相照得差不多了，法醫便讓人將遺體裝袋，看著夏洛特：「有什麼最新情況我再通知你。」夏洛特點了點頭。

　　窗外的天空是一片的陰霾，男人忙著將蘋果沾上剛煮好的太妃糖後，連忙沾上巧克力碎片或綜合堅果碎片，隨後放在烘培紙上待乾。看著那琥珀色的太妃糖漿，他淺淺的笑著，手抹了抹圍裙，隨後將剩下的太妃糖將倒入容器裡。

　　這裡是男人位於森林的小別墅，每年萬聖節他都會特地從都市裡回來，然後將小別墅變成這個小鎮裡最棒的鬼屋，因此這個本來鮮少人來的森林因此開始變得熱鬧，孩子們特別喜歡來這兒試膽，還有吃一顆太妃蘋果。

　　接下來，他又忙著將紅色半透明顏料潑上那雪白的車庫門，隨後他從屋裡抱出了個漂亮的真人比例娃娃，將她面朝車庫躺在那血跡上，還不忘再將她的藍色衣服染上血漿，隨後他將之前做好只剩下一半的斧頭年在車庫上，那樣看起來就像斧頭插入車庫門似的……

　　他先是將花園的土稍微鬆動，然後拿著僵屍的假手插入土裡，連假的墓碑都已經做好了。隨後他又吊了具人偶在家裡。透過窗戶一看，那就像具上吊的屍體。隨後他從車的後備箱拿出了一具他新買的娃娃。

　　那是個小女孩模樣的腹語娃娃。她有著橘色的魚尾辮、一雙水靈的綠色大眼……他將娃娃放在大門旁的椅子上，然後開心的笑了。

　　「忙了一個禮拜呢，希望會有個好收穫。」他又習慣性的抹了抹圍裙，剛剛染上血漿的手馬上將灰藍色的圍裙弄得髒兮兮的。

　　「The sky is blue, the grass is green,may we have our Halloween……」女孩帶著純白的全罩耳機，嘴裡哼著姊姊最長哼的曲調，也是個屬於萬聖節的短曲。忽然她聽見了敲門聲，拿下耳機轉頭時那人剛好也進來了：「艾娃，你這次萬聖節要扮成什麼？」那是艾娃住在城市的姊姊，她有著一頭遺傳爸爸的黑頭髮，艾娃則是像媽媽的金髮。

　　「命案現場的屍體。」

　　「……這真是個好點子。」姊姊笑了一下，隨手整理艾娃的長髮，艾娃甜甜地笑了：「對吧？金！我只要拿舊有有的衣服改造一下，再讓你幫我畫點妝，我就是最棒的屍體！」金親吻了一下艾娃的額頭：「省錢又嚇人的好點子，我怎麼有這麼聰明的妹妹呢？」

　　艾娃開心得笑了。

 　　「那，寶貝。你的耳機可不可以借我啊？我的壞了。」金戳了戳那全罩耳機，艾娃用力的點點頭。

　　窗外下著大雨，男人蹙著眉頭。這雨挺大的呢……不曉得還會不會有小怪物來呢？隨後他聽到一陣尖叫聲隨後就轉成嬉戲聲，他才開心的笑了。他走到大門邊，從貓眼望向外邊，手搭上一旁的按鈕……在小孩們到達大門邊，按下門鈴時，他同時也按下了按鈕！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坐在門邊的腹語娃娃尖銳地笑著，頭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大門前的孩子，這可又讓他成功地獲得了尖叫聲，接著他唰的打開大門，他按了下口袋音響的遙控器，立刻傳來淒厲的尖叫聲，孩子們一轉頭看到他，再度引起尖叫。他這才開心的大笑著，孩子們才回過神來：「Trick-or-treat！」他這才摘掉臉上傑森的面具，從一旁的矮櫃上拿了裝滿糖果的南瓜頭給孩子們自己拿糖果，他笑著說：「我有太妃糖蘋果唷，你們要嗎？」孩子們開心的點點頭，他便讓孩子們進來坐坐，他從廚房旁邊拿了整盤已經包裝好的太妃糖蘋果，跟切好的太妃糖給孩子們請孩子們吃，還貼心地倒了熱可可。

　　「叔叔，可以借我一下廁所嗎？」有個小巫婆看著他，尼爾燦爛笑著點頭：「樓上左手邊，走樓梯小心點。」

　　孩子們開心地告訴男人他的屋子裝飾的超棒、超帥的！

　　金是在特效工作室工作的化妝師，那精湛的化妝技術讓前一刻還是小美人的艾娃頓時變成一具快腐爛的喪屍。

 　　「噁……」艾娃學電視裡那樣做出喪屍的聲音與動作，讓金笑得合不攏嘴。金摸摸艾娃的頭：「好啦，你現在是最可怕的小怪獸了，看看你能不能得到最多得糖果！」艾娃用力的點了點頭，旋即衝了出去。

 　　「哇！艾娃的裝扮超帥的！」在外面等著艾娃的小朋友們大叫著，艾娃嘿嘿嘿的笑著：「我就說金超厲害的吧！」大家嬉鬧著，忽然有個孩子提議要去森林裡那個尼爾叔叔的家。

 　　「聽說他家弄得超級、超級、超──級恐怖的！」那個打扮成艾莎的女孩誇張地說著，其他小朋友連忙點頭附和。

　　「叩叩！」夏洛特敲了敲門，接著旁邊坐在椅子上那娃娃突然發出尖叫聲，大門碰一聲的打開了！夏洛特下意識抽出槍對準了眼前戴著面具的傢伙。

 　　「哇嗚！」對方立刻雙手投降，他小心翼翼地將面具往頭頂撥：「嘿，冷靜點！」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因自然捲而為亂的頭髮……

 　　「……特殊警部。」她亮了警徽，蹙著眉頭看著那還把菜刀高高舉著的傢伙，他尷尬一笑慢慢將菜刀放到一旁的矮櫃上：「請、請問……我怎麼了嗎？」夏洛特看了看四周，才想說這是萬聖節的布置，這才放下槍：「我們需要請問你幾個問題，關於這附近發生的命案。」

 　　「我們？命案？」他提出疑問，夏洛特才發現梅德爾早就在副駕駛座呼呼大睡。她嘆了口氣：「是的，我們在前方兩公里處發現一具男孩的遺體……」原本他們都以為是個女孩，但沒想到是個帶了假髮的小男孩。

　　今年是這個案子出現的第三年。這個案子被戲稱是童話殺人案。這六起案子，第一年有二十六歲的亞伯，被打扮成野狼。他的胸膛被剖開，胃被人拿去了。十六歲的仙蒂則是睡美人，她眼簾的後面缺少了眼球。十一歲的依耶芙特是愛麗絲，她的雙腿被砍斷了。

 　　而第二年則是十二歲的畢夏普是野獸，他失去了心臟、十七歲的瓦妮莎是荊棘公主，她的舌頭不翼而飛、九歲的拜爾德是小木偶，他的鼻子只剩下骨頭上的洞……今年是這個案子的第三年，這令夏洛特很頭痛。這個案子的現場，總沒有讓他們得到什麼證據。

　　不管是裝扮還是現場，沒有東西查得到來源。然而除了第一起的亞伯以外其餘都是孩子，而這些人幾乎都曾經住過這個鎮。另外皆於十月二十九到十一月一號這三天被殺。大夥戲稱那兇手是南瓜傑克或者萬鬼節。夏洛特搖了搖腦袋，想被腦中的畫面暫時區離。然後她隨著尼爾進屋，他到了杯熱蘋果茶給她。

　　「呃、我是尼爾‧霍爾德。」他手擦了擦那髒兮兮的圍裙，夏洛特點點頭，啜飲了一口蘋果茶，香濃的味道令她有些驚嘆：「嗯，你在大約……昨天下午六點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嗯……我不清楚，我昨天忙著裝飾這些東西，而且我音響開得滿大聲地。大約從……兩、三點開始弄這些東西。」尼爾尷尬地笑了笑，忽然傳來了一大堆的尖叫，夏洛特看了看窗外，才發現是一群小惡魔被外面的機關嚇得不輕，她輕輕地笑了，尼爾搔了搔臉頰：「你笑起來很好看。」夏洛特挑眉看相尼爾，才發現對方早就帶好了面具到門後準備嚇孩子們，那燒紅的耳尖讓她不經莞爾一笑。

 　　「鈴鈴鈴！」夏洛特接起電話：「喂，我是夏洛特。啊？又發生命案了？」她蹙起眉：「地點呢？好，我知道了，我們隨後就到！」

　　「Trick-or-treat！」在開門的霎那艾娃和朋友們齊聲喊著，開門的老奶奶笑得開心：「哇，這個小殭屍是誰啊？」一邊拿出糖果發放給孩子們，艾娃笑得很開心：「是我！華莉絲！」

 　　「哦哦，這不是我可愛的艾娃嗎？你打扮的真恐怖！」華莉絲笑著，同時不忘多抓一把糖給艾娃，摸摸艾娃的頭笑問：「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裡啊？」

 　　「去那個森林叔叔的家唷！」艾娃的朋友指著那遠方的森林，華莉絲點點頭：「你們快去快回唷，晚點會下雨呢！」

 　　「好，謝謝華莉絲奶奶！」孩子們笑著道謝，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華莉絲看著離開的孩子，嘴裡喃喃自語著……

　　「是嗎？尼爾回來了啊……」

　　夏洛特看著那具遺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兩棵樹木之間吊著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由頭髮吊在樹上的……兩棵樹上纏上了秀髮……

　　「她是金‧諾亞瓊斯。二十七歲，是特效化妝師。」一旁的警官告訴她，夏洛特點點頭，梅德爾走上前看著那具遺體：「金？」夏洛特皺起眉頭：「你認識她？」才抬頭，夏洛特發現梅德爾愣愣地看著那具遺體。

 　　「梅德爾？」夏洛特拍了拍梅德爾的肩膀，他才向回過神般愣愣地望著她，良久才開口：「她……是我的未婚妻……」

 　　「警官，剛剛我們在她口袋發現這個。另外，我們在另外一棵樹下發現了這個。」一名警官將已經拆好放入夾鏈袋的紙張拿給夏洛特，另一手拿著一個染血的全罩耳機。夏洛特接過夾鏈袋……

 
　　「……真是大膽。」夏洛特看了眼梅德爾，又看了看紙張。嘆了一口氣：「看來你得退出案子了。」只要扯上關係，警官們就被需退出，免得「為情所困」。

　　梅德爾嘆了一口氣，苦笑：「是啊，上面的人一定會強制我退出的。」夏洛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擁抱：「我會想你的。」

 　　「你會的。」梅德爾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洛特幾乎是瞪著眼前的人。她萬萬沒想到上頭會派這個人來跟她搭檔，她也沒想到……

　　「你是特殊警部？」

　　「呃……是的？」尼爾笑得有點尷尬，夏洛特揉了揉太陽穴：「你當初為什麼沒跟我說？」

　　「你又沒問我？」尼爾一臉無辜，夏洛特忍下想揍他的念頭：「……好吧，那你……有什麼該告訴我的嗎？」

　　「我不是兇手。」

　　「……我可以打你嗎？」

　　「不行。」

　　「……」

　　「嗨，艾娃。」尼爾摸了摸艾娃的頭，艾娃的眼睛還很紅。夏洛特坐了下來，正對面艾娃的父母顯得十分疲憊。

　　「請問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夏洛特看了眼正在揉艾娃臉頰的尼爾，然後看向艾娃的父母。艾娃的母親擦掉眼角的淚：「艾娃出去不久，金就出門了，她好像說要去約會。」

　　「約會？跟梅德爾嗎？」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艾娃的父親拍了拍他妻子的肩膀。夏洛特寫著筆記，接著又抬頭：「請問你們認識亞力士嗎？」艾娃的父親點點頭：「我們認識，他是艾娃班上的同學。」

　　「聽說……他也被……這真是太可怕了。」艾娃母親握住的拳頭微微顫抖著，夏洛特點點頭：「這一切都太令人憤怒了，可不是嗎？」她將長髮勾到耳後，尼爾走了過來坐在夏洛特旁邊：「艾娃說她的耳機不見了。」

 　　「呃？」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夏洛特搞不清楚尼爾的意思，尼爾用雙手在雙耳上做了個罩子：「艾娃借給金的白色全罩耳機，在現場並沒有發現。」

　　「……是嗎？」夏洛特簡略的寫了筆記，尼爾拍了拍艾娃父親的肩膀：「巴里特，我向你保證，我會抓到他的。」

　　「謝謝你，尼爾。」

　　「所以這裡是你的家鄉？」夏洛特帶著眼鏡，翻閱著手中的屍檢報告，尼爾點點頭：「是啊，但我大部分都在總部。只有萬聖節會回來一到兩個禮拜。」他在白板上寫下註解，然後又比對著舊的案件。

 　　「看來你的假期毀了。」夏洛特很驚訝尼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所有案子搞清楚了。難怪他會是A級的特殊警部，她也不過只是C級而已。尼爾笑著：「沒關係，反正萬聖節也過了嘛……」

　　夏洛特拿了鯊魚夾夾起頭髮，然後打了通電話喚客房服務。

　　「一年三個人，而今年是第三年。」尼爾看著白板，想要尋找其中的關係。夏洛特看著白板點點頭：「金的案子比較特殊，為什麼她被拿走的是耳機？」而不是身體？

　　「你們檔案裡寫，所有衣服、假髮都查不到來源？」尼爾有點不敢置信，夏洛特點頭：「沒有相同的購買者。當初有察到那些東西是被代買的，有人給孩子們錢，並要求他們去買指定的物品，說是個遊戲，最先買到東西的有獎品。」尼爾正要開口，就被夏洛特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所有孩子描述的對象都長得不太一樣。根據孩子們的描述我們有找到過一個通緝犯。他表明對方出手很闊氣，但那是在網路上招標的，他應不清楚對方是誰。」

　　「網路也查過了，IP位置是一棟廢墟，斷水電很久了。」夏洛特喝了口開水，門外傳來客房服務的聲響，她才起身離開。尼爾皺眉看著那已經寫滿、被貼滿圖片文字的白板。

 　　「不然，我們乾脆來問死者好了？」

　　「……」夏洛特大翻白眼，剛剛還想說他很認真呢？只見尼爾從袋子中拿出碟仙的用具，夏洛特嘆了一口氣：「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我要去金的現場，問問看本人不就知道誰是兇手了嗎？」瞧他說得理直氣壯，夏洛特看著尼爾：「那你要怎麼寫報告？」

　　「……對唷……」尼爾笑了笑，搔了搔臉頰。夏洛特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A級特殊警部了。尼爾看著那用具發了好久的呆，然後又站了起來：「試試看無妨吧？」

＊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尼爾大概早就投胎不知道多少遍了。夏洛特被硬拉來後，就在那兒看尼爾舉行奇怪的儀式。夏洛特只好縮在一旁等待尼爾結束。

　　良久，尼爾站了起身。眼神比以往嚴肅，似乎還添上幾分冷漠。夏洛特拉緊了外套：「怎麼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尼爾撇過頭，轉身上車。夏洛特連忙跟了上去，但沒想到尼爾一催油門，夏洛特蹙眉追了上去：「尼爾！你個混球！那是我的車！」

　　對方早就揚長而去。夏洛特看著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又看了看在飄毛毛雨的天空，重重嘆口氣。只好邁開步伐自己走回旅館囉……

 　　忽然一抹白色的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上前蹲了下身，那土壤裡有著一點點白、一點點紅，她隨手撿了一根樹枝輕輕的掏開土壤……當東西漸漸出土時，夏洛特一陣訝異。

　　忽然一季悶棍，夏洛特還來不及回頭看清對方的樣子，就失去意識倒下。

　　一個漂亮的甩尾，尼爾將車停入停車格，連忙下車，衝到眼前的小屋猛敲門，接著又回頭看了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他不在？」

 　　「最後一起案子嗎？」尼爾皺眉，他從口袋中掏出開鎖工具，三兩下就解決了門鎖，又轉頭說：「顧著！有事叫我！」接著轉身走了進去，雖然知道屋裡沒人，但尼爾還是放輕了腳步。

　　他走到一面全身鏡前，稍微搬動了一下一旁的花紋，鏡子馬上從牆壁裡面冒出來，他將鏡子往右一推……

 　　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櫃子，裡面有著……一位人形娃娃。黑色的長髮洩在肩上，他有著長長的睫毛、白脂般的肌膚……但仍可看出她身上有著縫補的痕跡……尼爾曉得，那個人型娃娃就是萬鬼節的執念。

　　那是他的──女兒。

 　　「你說什麼？」忽然尼爾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後方，然後趕忙躲一旁的牆後。大門忽然開啟，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抱著一樣東西。

 　　「妮妮，這是最後一個了。」男人進屋也不開燈，只是開心的笑著，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沙發上。

 　　「你最喜歡她的手了，對吧？修長又漂亮。還有，她有潔白又漂亮的牙齒──對吧？」男人自言自語著，他伸手觸碰那沙發上的東西──夏洛特──的臉頰，又拿起她的手把玩。

　　尼爾躲在牆後，他很清楚自己躲不過了。他看著在自己身邊若隱若現的女孩，她燦爛的笑著。露出那後頭的黑牙。

 　　「我知道你在那裡唷，尼爾。」果然，男人抬起頭，皎潔的月光照清了他的臉。尼爾從牆後出來，雙手投降：「我就知道是你。梅德爾。」

　　梅德爾笑了，笑得燦爛。

　　「我知道你呢。其實你是鮮少的SS對吧？」梅德爾抽出靴旁的蝴蝶刀把玩著。接著他又道：「你──為什麼會懷疑我呢？」

 　　「你掩飾得太完美，反而破綻百出。」尼爾他思索著要怎麼救出夏洛特。他現在沒有任何武器，也不見得打得過眼前的男人。梅德爾挑眉：「哦？」尼爾看著四周，試圖找出可以反擊的武器。

　　「我不相信什麼完美的犯罪。任何犯罪都會有紕漏。如果有完美的犯罪──又是如此誇張的案子。那就代表──犯罪者有極大的權力。例如──辦案的警察。」尼爾發覺夏洛特已逐漸醒來，他連忙帶走梅德爾的注意力。

　　「那你為什麼不懷疑夏洛特呢？」梅德爾笑著看著尼爾，尼爾看著他：「因為金。」

 　　「哦？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呢？」

　　「因為你想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對吧？」尼爾說，梅德爾不屑的聳肩：「那你怎麼不認為是夏洛特想陷害我？」

 　　「因為夏洛特也是你的獵物之一。」尼爾這句話讓梅德爾讚賞的笑了，「哦？你找到他們的關聯了？」夏洛特悄悄伸手到背後，想拔出手槍。

 　　「是啊，這要感謝我有一半華人的血統。他們的出生日期，全屬陰對吧？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是除了他們都曾經住過這裡以外的連結。不過……我不懂，你為什麼會盯上從來沒來過這裡的夏洛特？」尼爾緩緩靠近鏡子，梅德爾看著他：「因為妮妮最喜歡夏洛特了，夏洛特是個非常棒的警察。」

　　「從她第一次出現在電視上，妮妮就特別、特別喜歡她。」梅德爾看著那掛在客廳的畫像，笑得甜蜜。尼爾搜索著腦中的資料，他曉得夏洛特辦過不少離奇的案子，因此常常被記者抓來問話。她總是冷眼離開，帥氣程度讓她有不少粉絲。不過這樣……也太奇怪了？

　　「你離過一次婚，沒有小孩。」尼爾記得關於他的資料。剛接手這個案子時，他就摸清了梅德爾和夏洛特的所有檔案。梅德爾點點頭：「對，妮妮是我跟我──媽媽的孩子。」

　　「……那這房子是誰的？」尼爾曉得梅德爾的媽媽已經死於癌症，梅德爾看著他：「這很重要嗎？」他戲謔地笑著。夏洛特的手藏在背後，已經解開了手槍的安全閥，現在就等著一個適當的時機……

　　「這房子是……你奶媽的？」尼爾猜，梅德爾看著手中的蝴蝶刀：「呵呵，那個老妖婆……現在只能在精神病院懺悔了。」忽然傳來了一聲門鈴聲，一首清晰的曲調幽幽地從門外傳了進來……

　　「The sky is blue, the grass is green,may we have our Halloween──」

　　門自己開啟了，一陣風掃了進來。

　　「Trick-or-treat？」夏洛特看到一位黑髮帶著紅色全罩耳機的人影出現在梅德爾面前，接著他們就聞到一股尿騷味。忽然尼爾抄起花瓶，用力砸向鏡子，在梅德爾衝上前想要保護住那人型娃娃時，夏洛特舉起槍對他的大腿開了一槍！

　　「碰！」夏洛特看著梅德爾，眼神中有著難過：「怎麼會是你？」梅德爾即使腳流著血，他還是爬向了那人型娃娃：「妮妮乖，沒有什麼好怕的。」

 　　「妮妮已經死了，你這樣把她強留在人間。靈魂停留在人間越久，就會越喪失人性。」尼爾看著被紅耳機少女撕裂的小女孩，不經感嘆。在小女孩靈魂被撕毀的霎那，梅德爾的眼神似乎清澈了許多。

　　「謝謝你。」

　　飛機上，夏洛特才明白尼爾並不是一般的特殊警部，而隸屬於超自然SS特殊警部，目前就只有他一個人。

 　　他能看見鬼魂，跟鬼魂對話。這次就是被派來解決這個案子的。尼爾告訴她，金只是他為了幫不完整的女兒找到的配件，他根本不愛她。

　　梅德爾的女兒是被車撞死的，因此他不斷尋找著零件。

　　第一個死亡的亞伯是他媽媽的小情人，他不能忍受有人可以跟他共享母親。所以開始了第一起案件。

 　　之後的案件都是為了他女兒。會寫出一曲又一曲的童話，則是因為在妮妮死前，他才答應妮妮要講故事給她聽。但他卻因為工作忙碌忘記了。而會選在萬聖節則是因為只有在萬聖節前後這三天，梅德爾才看得到他的寶貝女兒。

　　一切隨著梅德爾的招供和尼爾聽到鬼魂們的話語拼湊出了真相。

 The end.

　　「我可以拒絕嗎？」看著上司遞來的調職令，夏洛特瞪著上面「超自然SS特殊警室」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