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照明的光亮暈在黑空當中,就連繁星也與人類的智慧與破壞相形失色,幽深的夜晚他孤寂端坐於室,他與家人白日才過著和樂愉快的春節,夜晚卻引出他的思緒,抽絲剝繭,無所遁形。
他與他不會長久。
由女方提出分手,自己曉得他與他不可能長相思守,及早抽離是好,但卻又無法完全退除念想。
他的手機是他辦的。
他喜歡的橙子味沐浴乳只有他才曉得是哪牌。
他與他一同揀選的二手書佔了書櫃三排,每每醒來扎眼得可以,他喜歡的作者撰寫的書成了一疊在他的房間。
他記著他與他交往時的習慣,他與他作為朋友還能夠有的言語交流討論之時,匆匆掠過的蛛絲馬跡。
他是忘不了他的,或許記憶能隨時間淡忘,但剛分手過後,自己的生活中還盤根據節著他,擺脫不了,恍惚之間已被纏繞綑綁,解開這繩還需時間,而他暫且解不開。
他只能夠一再於夜間沉默的靜謐當中,一再地,一再地,將他與他生活中的細節揀出來,細心翻看閱讀,彷彿深藏著的好酒,小心翼翼一口一口抿著,最終醉倒了總會清醒,酒精排出體外,再也不見。
他拿著他們生活中的那些纏綿甜蜜,與現時他們恢復而成的禮貌而略顯親近的好友之細微差別,以著苦藥的姿態飲灼,苦啊,但越是如此越能清醒地看著那壺醉人的酒,刺痛著心靈,悶壓著胸口,他不再屬於他。
一切再不復返,不是嗎?
好冷。
唐逸奇爬下床,手梳著那頭略亂的長髮,抓了手機看下時間,他天生灰眸,地板冰冷他一踏整個人哆嗦了下,冬日清晨的冷光照映著整室,徹骨冷透。
他身僅著一件有些單薄的毛衣,他翻了翻衣櫃揀了件長褲穿上,細白的雙腿被包裹在褲管中,但腳掌所踏之處依然冰涼。
步出臥房,與他二哥淡漠的眼神對上,唐逸奇揚眉瞧了眼,很確定他哥處在半昏不醒的狀態下,揮了手當道早。
「沒睡好?」
微乎其微地一顫,唐逸奇揚首,他哥足足高了他二十七公分,臭高個子。
「嘖嘖嘴殘你也會關心妹妹了呀,天要下火雨囉。」說罷風風火火迅速轉身入浴室,先來的一八七瞪著米白色門板,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盥洗過後神清氣爽的唐逸奇一開浴室門,抬眼便見唐英奇哀怨的俊臉。
「阿逸失戀?」好吧唐英奇覺得他還是要關心一下親妹妹。雖然他挑得很不是時候。
「你妹妹只有甩人沒有被甩的份兒。」
怎麼會是他失戀呢?所以唐逸奇又甩門進浴室了。
難得回家和家人過節的唐家大哥唐俊奇看著二弟跟小妹在浴室吵鬧,覺得一切都好和平。
抱著罐啃瓜子,上午十點他才想起開機,唐逸奇暫且放下瓜子罐,拿來筆電開機登了QQ,想了想又開了Lofter看。
結果他被Q了。
「可以的話,能下樓一下嗎?」
看那問話句式他的目光有些恍惚,幾經思量,他拿了鑰匙錢包下樓去了。
「嗨。」
唐逸奇眨著眼看林克彥,照理來說對方這時該在廣州的吧?
盡量以平淡友好的態度笑著打了招呼,對方一語不發地走過來,杭州的冬天說冷也沒冷到喪盡天良的地步,但林克彥面色溫和地眼神掃看了他全身,細微地挑了下眉,再道:「你至少也穿好衣服下樓吧。」
他的衣著是有些單薄,但也不至於此。好吧是真的冷到他牙根都在顫抖,唐逸奇心底嘆息。
「阿彥你怎麼會來?」要過冬也不是跑來更冷的地方吧?他看林克彥身旁一個草綠色的行李箱,還在想前男友跑來自己家門口前是何居心。
當唐逸奇搓著手明顯冷得臉色發白時,林克彥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右手還按在對方肩上。
林克彥思索了下,似是緩和著氣息輕輕深呼吸,閉眼端正了心神,啟唇說──
「唐逸奇,我喜歡你。」
中文的「他」本就不帶特指哪方性別的意思,除非有人想說男性是人女性是女不是人這種話。「她」一字明顯比「他」還晚得許多,因此我在人稱上一律使用「他」。
這樣在描述方面也可能玩些遊戲,不過我目前沒太多想法。
以下廢話↓
我需要有人教我杭州話嗚嗚我沒認識的中國人啊香港人都沒QAQ(你吃屎去吧
我到底為什麼要寫場景在中國的愛情小說嗚嗚嗚嗚。可是我好喜歡中國人講話的腔調好好聽嗚嗚嗚嗚嗚。(煩人
女主角名字這麼陽剛單純只是我的惡趣味,逸奇空手道黑帶唷。
好了,非常感謝你的閱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