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離結束還有4個小時27分又45秒。
那個唯一我想要他送我禮物或卡片的那個人,還沒有任何動作。
我知道我該高興、也該知足,因為我今天得到了很多的祝福,而且隔壁一起從高一升上來高三的同學給了我小板板,上頭有著一整面滿滿的祝福,可愛的直屬學妹也送了我卡片。
這些在我國中時是沒有出現過的,我知道我不該貪心。
但是唯獨我喜歡的那人,什麼事都還沒做。
沒有祝福、沒有禮物、沒有卡片,連條簡訊或訊息都沒有。
去年是他主動問我日期的,我記得我還訝異的看著他一會兒,他回我:「怎麼?不行跟妳要喔?」,我點點頭,他白了我一眼,慎重地拿出他的行事曆,在日期上畫了一個大蛋糕,也掏出手機翻出日曆在上頭標了「隔壁鄰居的生日」,然後把本子跟手機螢幕對著我,像是勝利般炫燿。
在那時,我在阻止我開心的大笑都需要竭盡所能。
現在,我覺得我內心缺了一角。
我知道他並不曉得我對他的心思,我也從沒想過要讓他知道,我也不該對他任意期望、再任性的失望,因為他不喜歡任性的人。我該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對他說「嘿,我今天生日欸。」然後他會回「啊!抱歉我忘了,妳想吃什麼,我明天補請妳!」。
不,我不想聽到你說你忘記了。
不,我不想要你請我吃飯。
不,我只想要你給我一樣,能夠保存下來的東西,讓我能看著那物件思念你。我們已經高三了啊,學測考完了、也面試完了,我的學校確定落在外縣市,勢必要搬出去住的,你的學校卻在市內,我們已經快要沒辦法再天天都見面了。
我沒辦法以這種心態跟他一起走回家,我怕我會在半路上就崩潰。所以,即使朋友鼓勵我:「他說不定是想在回家的路上要給你個驚喜嘛。」,我還是在晚自習的鐘一打響,就迅速地從鬧哄哄的教室不驚擾任何一人的離去。
我知道他待會就會站在我們班教室前,等待我的出現,然後一同回家。
在時間的一分一秒的過去,屬於今天的日期就快要變換,我越來越沒辦法讓自己保持著好心情──那種壽星的好心情。他是個敏銳的人,我不要他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好,我不要他發現我對他的期待感與失望感,那樣引起他的疑心。
我不要走到家門前時,他只是跟我道聲明天見,就往隔壁走。
這樣比較好,在日期變換時,我可以假裝是我故意沒給他送禮的時機,而不是他忘記這件事情的存在。我也可以假裝,我從來沒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悲傷。
只是生日被遺忘了,那沒什麼。
明天我一出門,還是看得見他等在家門口,那等待的人影每次都讓我的心蹦蹦跳;沒關係的,只要不說出口,我們倆的青梅竹馬關係就能維持下去,就算以後無法天天見面,我們還可以仗著一起長大的情誼永遠是互相最麻吉的朋友。
真的,沒關係的。
「走、走慢點啊妳!」突然間,他氣喘吁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走的更快了些,我想那只是幻聽,雖然我的淚水差點因為那個幻聽而落下來。
「啊!居然走更快!」他一個大步追上我,拉住我的手往回帶,硬是讓我跟他面對面。
「妳走那麼快做什麼?」他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我卻故意頭埋在他的胸前,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臉。
他皺了皺眉,使力把我的頭從他懐裡拔開,微曲著身子,讓視線與我同高。
「在想什麼?」他努力地想從我的表情看出點訊息。
啊,他就是這麼關心人,我才會喜歡上他的,但此時的我一點都不想讓他這樣溫柔的關心。
「...沒什麼,大姨媽來了嘛,你知道的。」我扯出個笑容,推開他,繼續往回家的路上走,慶幸淚水總算聽自己話沒有掉出來。
他追上我,走在我的身旁。
一時無語,只有一旁的車流發出的聲響
「我知道哦,」突然,他開口說。「你不開心的原因。」
我停下腳步。
他沒預料到我會停下,便有些走過了頭,索性轉個身面對我。
「我也知道,妳大姨媽上禮拜就結束了。」
咦,怎麼會?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大姨媽的時間?慢著,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生氣的原因?所以他知道我的生日?不對,應該先問為什麼他會追上來明明他之前……。
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了,被無數個問號給淹沒,只能呆愣地看著他露出一個我看不懂的笑容。
他拉著我走過了我家門牌,到他家門前。
他讓我在外面等一下,他進去了會兒又迅速出來。
他拉著我推開他家的門、進去了他的家。
他讓我坐在餐桌旁。
整個客廳是暗著的,唯一的光源來自於餐桌上擺著的東西,沒有別人在,因為伯父伯母都出國了,他哥也在外縣讀大學,現在他家裡只會有他一個人。
桌上擺了個蛋糕,上面插了兩個點燃的數字蠟燭,周圍用草莓擺了一圈,中間只特別用巧克力寫了三個英文單字。
他念出蛋糕上那三個英文字的中文翻譯。
「我喜歡妳。」
大家好這裡是檸紅,這是個大約兩年前的作品,最近整理資料夾時找到的。
修了錯字跟不順眼的地方就丟上來,算是回味一下青春得要死的黑歷史。
現在的我已經寫不出這種噁心巴拉的文了。
總之,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