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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星の謠』(妮翁個人中心向)《03/14 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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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作者:梨/封塵


      鳥鳴劃破天際,諸多鳥群開始展翅翱翔,黑夜逐漸淡化,在最後一隻麻雀起身飛翔時,空中最後一絲黑暗也消逝無蹤。

      嶄新的一天,生活步調依然沒有改變,原本寧靜的街道,隨著時間轉動開始有了人潮,嬉笑聲不絕於耳。上課鐘聲響起,步調由緩慢轉變匆促,人們輕快地步伐帶動了一天的開始。

      窗簾呈半敞開的方式,陽光從外面直直照射進來,帶走殘留在房間裡的最後一絲黑夜,雖然刺眼但不炎熱。有著粉色長髮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睛,細數著不知是第幾個早晨,接著就是一聲長長嘆息。仰望天花板,將手背貼在額頭,有件事情使她匪夷所思。

      自從在友克鑫拍賣會上幫忙占卜後,不知為何能力就再也無法施展,儘管嘗試無數次,依然沒有成功紀錄。

      她開始回想在友克鑫占卜的情況……當時是一位黑髮且穿著筆挺西裝的年輕男子要求下,如往常般向對方索取資料,並在男子的目光下寫下占卜文。而男子看了占卜文後流下淚水,她因為緊張而逃去洗手間……

      「啊啊啊——我這個笨蛋!我在想什麼啦?」不停敲打自己的額頭,趕緊將那一晚男子流淚的畫面拋諸於腦後,敲著額頭的手在幾次後停下,或許是鎮靜下來了,少女的臉頰已經沒有羞澀。

      她的能力從此無法施展是在這時候嗎?蜂擁而上的問題沒有一個能獲得正確解答。她轉身,用手托住臉頰,露出她這年紀不該有的沉思。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生活裡漸漸只剩下占卜。托住臉頰的手,小拇指下意識沾點嘴角。

      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有多久沒有發自內心真正微笑?總是在眾人面前笑得燦爛,但有誰知道這份璀璨笑顏下,有多少次都不是來自真心?

      平常不想去在意的心情,此刻隨著思緒一股腦湧上心頭。她望向窗外遠方,空洞碧瞳隱約透露一股宛若大海般地深沈寂寞。

      起先烙印於腦海中的是笑逐顏開地稚嫩臉龐,悅耳嘻笑聲在耳畔響起,彷彿置身於歡樂氣氛之中。畫面逐漸延展,女孩也擁有一樣的粉色長髮,清澈碧瞳看不出一絲憂愁,左右手各被一隻溫暖大手緊握,小小身影夾置於和藹可親的夫婦之中,看上去是格外地幸福——這是她潛藏於心中的一片風景……

      記憶畫面不停轉動,她將托住臉頰的手緩緩離開,這份回憶剎時被溫柔的男音喊出的話語而中斷。

      『妮翁。』在這份輕柔嗓音之下,那是一個遙遠且讓人無法觸及的另一個世界。

      時間、空間凝結了,所有色彩與聲音被純白覆蓋。不知經過多久,一道刺眼的光線打下,白色漸漸褪去,一個聽起來爽朗且樸實的男音響起,於是開始有了新色彩……

      視線再度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村莊,面積不大卻很繁華,風格不強烈卻很樸實。

      畫面定格在一群談話裡喜形於色的商人們身上,時間是黃昏時刻,他們工作結束後聚在酒吧裡小酌一杯。只有一個男人靜靜的喝著酒,直到他的名字被喊出來後才回過神。

      「喂,諾斯拉!」一名微醺且聲音聽來豪邁的男人重擊他的背,名為諾斯拉的男人才訕訕道歉,然後開始加入話題。酒吧裡盡是喜悅的閒聊聲,但這些聲音不足以打斷諾斯拉剛才的思緒,直到晚餐時間大家才逐漸散去。

      今天也是平穩的一天……諾斯拉望著工作夥伴們離去的背影。手上捏著今天拿到的薪資,為數可能不多,可是他很喜歡、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持續,但是妻子的病逝打碎長久輪迴的日常,妻子的收入對他們家庭來說可是一大支柱,他才意識到自己不得不堅強,抹去臉上淚水,家裡可是還有個女兒必須要撫養。

      他不惜辭去自己珍愛的工作,開始往都市發展事業,希望能有一番作為,就此讓生活走上正軌。可惜事與願違,這樣的持久在苦撐幾個月後終究徹底瓦解。他走向墮落,整天與酒為伍,眼裡早已失去昔日風采。

      當時的女孩已長大成人,看著自己父親有如行屍走肉般過日子,加上酒精的催化下,話原本就不多的他更加沉默寡言,心裡自然是充滿不捨與哀傷。

      諾斯拉也沒有因而振作,歲月與妻子的打擊讓他神色顯得蒼老陰鬱。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我希望……」瞠目父親日漸消瘦的臉頰,坐在同一個位子上終日鬱鬱寡歡,少女一直沒有言明的心情終於無處躲藏,她跌坐在地。  

      「一起……」一個不曾聽過的女音響起,少女望向聲音來源。原來是剛剛跌坐時按到遙控器開關,少女的視線被那奇特聲音吸引,她靜靜聆聽。

      「想改變嗎?那就預測吧!只要知道未來,接下來的人生不再是未知;想要知曉嗎?那就占卜吧!占卜是唯一可以將自己命運給掌握手中的力量……」電視機裡的女子若有似無的微笑著。

      猶如媚音般的字句,那是充滿魔性的誘惑,一字一句敲打著她的內心。螢幕上所映出的光彩,與四周昏暗的客廳形成強烈對比。她停下所有動作,將每一格畫面,深深進駐於她的心中。

      當少女想要伸手觸及螢幕,畫面又再度進入空白。思緒跳回現實,她正轉動著手上用來占卜的筆。

      不禁產生疑惑,為什麼想成為占卜師?然而,成為占卜師後,有因此改變什麼?依然是無解的答案。長期占卜的生活,結局就是這能力反噬她的人生嗎?她無力望天。

      望著望著不禁將雙眸緊閉,不由得想到那個人——使她現在深深陷入苦思的原因,也許他就是無聲無息地將諾斯拉家逼向衰敗的噬血惡魔。

      在男子離開宅邸前,睨視她一眼,眼神不帶有任何感情。

      少女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可惜終究銜接不上,記憶早已化為片段。現在僅記得那雙不被情緒動搖上下的冷眸,那名……

      金髮的男人。 



    2013-10-21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