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或許這樣的黑暗該燃起的應是隨風搖曳的燭火。
我卻不允許那樣的忽明忽暗。
或者不允許有誰的垂淚。
所以。
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一點寧定心神的香精。
拂手柑滴入玫瑰。
藉著夜燈上頭水氣的蒸發揮發在空氣中。
灑滿一室的寂寥。
散布一室的靜謐。
用一件老舊的毯子將自己裹住。
蜷縮在牆角下。
突然腦袋中閃過一個遙遠的民族。
樸實的衣裳、樸實的村莊。
卻有著極遼闊的歌聲。
一個女子站在原野上歌唱。
清脆的嗓音帶著那麼一點與年輕面容不符的滄桑。
未曾受過磨練卻又熟練的跳著舞。
古老民族的語言未曾聽聞。
卻又像是刻劃在記憶中那般顯明。
我扯著許久未發聲的嗓子輕輕唱。
古老的神呀。
古老的大地。
請保佑孩子回歸族群呀。
請讓繁星指引路途別忘了回家的路。
請保佑孩子在旅途中一帆風順。
請讓徐風扮演傳遞使者讓祝福傳送。
請提醒孩子他如柳絮那般乘風飛翔。
是因為他有培育他的母樹。
而飛離了母樹的孩子總有一天得落葉歸根。
比起記憶中外婆的溫柔我的歌聲多了生澀。
我看不見繁星忘了回家的路。
只得點著這麼一盞夜燈盼著思念我的人看見。
我這裡沒有徐風聽不見祝福。
只能憑著記憶中的溫柔歌聲回憶著一塊淨土。
想歸根的慾望越發強烈。
所以我得努力讓自己習慣一片靜謐。
才能夠抑制這種蠢動。
等待著,被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