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它的聲音亦可是響亮的,
劃破寧靜早晨的它賦予我們希望,象徵著每一天的新開始。
它的聲音亦可是沉重的,
獨自響起伴著孤單的夜幕,悄悄喚醒每個人內心裡隱藏的痛。
01.
十五歲的那天,他走進了教堂。
破爛的衣衫還有尚未乾枯的血漬,瘦弱矮小的他,另坐在教堂內禱告的信眾們議論紛紛,每個人都投以一種厭惡,或是說對神有褻瀆的眼神。
「……穿得這麼破爛還敢來……」
「他絕對不會受到神的眷顧!」
「……哼哼,那是當然的啊!從地下街來的混混是麼可能擁有那種光榮呢?」
「哀呀,你太大聲了啊……要是被聽到怎麼辦啊?看看他身上的血……搞不好還會惹上殺身之禍啊!難道你不知道他就是里維嗎?那個出了名的混混啊!」
嘖,他冷冷地瞪向了這群議論紛紛的群眾。雖然經常聽到類似的言論,心裡卻不會有難過,或不舒服的感覺。
可是身處於教堂內那神聖的氣氛──
──「真是不爽啊……,」他抱怨著。
畢竟自己不信教,不,應該說是自己對這樣的宗教以恨之入骨。
一切的一切是多麼的虛榮,能來教堂的也只有這些富貴人家,拿著自己身上的金錢來養大教宗的胃口,卻無法低下身軀為平民百姓做任何的施捨或貢獻。時不時的還跑去貧窮的家戶課稅金,不給,不讓你有信教的機會,給了,城裡的教堂卻是日與劇增。那樣子亂七八糟的信仰,不禁在心裡咒罵,媽的,渾身不自在。
可是,今天他特意來教堂的原因,不是因為想強迫自己入教,而是──
──「求求您,請幫我這孩子取個名字吧……我希望她不要因為是出身於貧窮人家的關係而無法受到上帝的保佑啊!」
那個年邁的父親因為這樣的請求,抱著剛出生的孩子在教宗面前久跪不起。
這樣的請求,卻一直換來教宗嗤之以鼻的聲音。
「哼!你連個錢都繳不起,憑什麼讓我給這小畜牲取名?」他手上拿著長鞭,恐嚇老人,「你要是再開口,休怪我不客氣!」
「可是……,」
眼看長鞭即將抽打到老人的身體,驚恐卻顯現在教宗的臉上。
「喂,給這女孩起名。」他說道,微帶怒火的語氣讓教宗嚇的跪坐在地上。
「這是不允……」
「佩特拉,」男孩大聲的說到,「這女孩……就叫做佩特拉。你,」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氣,「你,沒有任何異議吧?給我放了這對父女。」
就在這時,鐘聲響起了,好似來自老天爺對女孩溫暖的祝福。這份感受使老人懷中的孩子笑了。這個笑容是多麼的清純,多麼的甜美。只是里維還沒有意識到,這個笑容會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這顆美麗的石頭,會是他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02.
「你這死小鬼叫什麼名字!?」
「太小聲了!我聽不見!你今天晚上乾脆不要睡覺給我跑操場跑到天亮算了!」
基斯宏亮的聲音又傳遍了整個訓練兵團,動不動就對新兵發脾氣,或是拿槌子敲他們的頭,在整個團裡面配新兵私底下稱呼為“魔鬼教官”或“那個死老頭”也不為怪。
他這個怪有磁性的聲音,讓剛做完晨間訓練的里維也覺得好奇,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這老人家喊破喉嚨。
……原來是在篩選訓練兵啊。
「怪不得你得扯破嗓子啊,基斯……。」
「唉呦,」看到走過來的里維,基斯驚呼一聲,「可不要突然在老夫背後發出聲音啊!萬一我嚇到心臟病發了怎麼辦?」
「那你就去死一死算了。」
他斜瞄了眼前的新兵們,心想,又是一堆想要來送死或是想要躲進內地的膽小鬼嗎?
「喂,基斯,他們是哪一期的?」他冷冷問到。
「哈!你看他們都還那麼菜,當然是新的那期啊。如果你沒有什麼要事的話,我要繼續我的訓練。」
他把里維的站在一旁不吭聲當作是同意,伸手拉出一個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她的身高不高,瘦瘦小小的,可是那頭金色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下,讓她明顯的格外突出。
「喂……你這小鬼,」基斯又要開始他一連串的魔鬼盤問,「你來訓練兵團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沒有被我認可的話,你大可以給我打包收拾滾回家!兵團絕對不會需要你這樣瘦弱的女子!」
要是一般新兵女孩被基斯這樣的回話都已經嚇到掉眼淚,可是她絲毫一點也不畏懼,用更加堅定、兇悍的眼神看著教官。
「我要變強,加入調查兵團,消滅巨人,為全人類線上我的心臟!!」
這句話引來里維的注意。
「名字。」他說。
女孩左手背後、右手握拳放在左胸,那是士兵標準的敬禮姿勢,她喊回,「佩特拉‧拉爾!」
佩特拉……嘛……。哼,那小女孩也長大了啊。
「妳的敬禮很標準,給我好好保持。」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耳邊卻環繞著佩特拉清楚的回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