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一樣囉嗦的前言》
雖然目前待在網王版自創的論壇,結果還是來台論之星看看了。
大家好我是網王版前版主,這次的帳號雖然保持一樣的暱稱,卻乖乖的換回真實的資料了。
因為這裡理所當然的沒有網王版,所以就來同人版貼文跟大家打聲招呼囉!
只不過主要貼文都還是在網王論壇啦→http://tenipuri.freebbs.tw/index.php
《正文》
於是他看見水滴順著那人的臉滑下,如玉珠。 卻不曉得是汗水還是雨水?
嘴唇的微微顫抖被他捕獲,連帶著眼睫毛的搧動也被收藏。
每一聲的喘息被擁有動態視力的他分割成一幕幕靜止的畫面,如詩。
那是一個男性的軀體,他想。
伸出手捂上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劇烈的運動,還是其他使然──感受,轟然雷作。
※
總覺得印象深刻的回憶常伴著雨。
「你應該沒打算要逃吧?」
「這點小雨絕對不礙事。」
甩了下頭髮,將和汗混雜在一起的雨水甩開。然而就算水幾乎模糊了視線,他依然牢牢地盯緊立於球網對面的那人。
不二周助。
青學第二把交椅。
不像是手塚部長,不二學長並不是矗立於前方地、彷彿遙不可及的目標。他有時候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凝神一看,才發現他恰好在自己前方兩步。
遊刃有餘。永遠帶著那抹微笑,以自己的步調掌握比賽,還有生活。
令人莫名火大卻又讓人無法對他發脾氣。
所以索性握起拍子,看能不能在比賽中,逐漸逼近的過程中,把那人的面具扯下。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扯下來之後呢?
現在的他暫時沒有想到,也沒有心力去想。
※
深不可測的學長。驕傲的一年級生。
原本完全不相干的二人,因為網球社而有了聯繫,然而這也似乎是兩人唯一的共通話題。離了網球,什麼也不是。
什麼也不是。
然而也沒有必要誰成為誰的必要。
本來就不是一類的人。因為緣分相聚,也可以因為緣盡而兩散。頂多在很多年以後回首時,會帶著連自己也不懂的笑意,說道:「啊、那個人啊,當初是同一個社團的,球打得很好。」
然而在那串定冠詞後,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話去修飾了。
補語已盡,話已完結,記憶已散。
搞不好還只記得對方的臉,連名字也忘了。
只能記得那一兩個音節,吱吱嗚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用「那個人」或者是自己為親近的「那傢伙」來代稱。
年少所以輕狂,所以以為此刻的美好就算不能永恆,也會是永遠的記憶。
然而人的殘忍就在於善忘。
──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仍然如此地莫名令人火大。
──如果說那傢伙之後臉上掛著一樣的微笑,對他說:「初次見面。」
所以熱鬧而短暫的友情突然產生了變化。
想要不一樣,想要被記得──對於友情這樣的關係多了幾分蓬勃的欲想。
就說了、驕傲如他,就連對對方的心態不同,都是起源於不甘。
是的。不甘。
※
是雨。
記憶中常有一場雨。
沖淡了所有的顏色,卻唯獨留下那一抹白衫栗髮的人影。
像是上天的玩笑一樣。
※
「放學了嗎……?」
因為下雨而早早取消了社團活動。最後一堂課又不知不覺睡去的越前,待他清醒,教室已是人去樓空了。
什麼人也沒有,也沒有任何聲響,只剩滴答不絕的雨聲。
從窗口向外望去,朦朧一片。陰沉的天氣加上連綿的雨,灰濛濛的。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灰色中,闖入一抹白。
越前看見了在大樓與大樓連結的走廊上,站著一個人。
模樣是看不清的──越前自認自己的視力還沒好到可以在這樣的天氣看清那麼遠的人──只是眼熟。比起樣貌,是一個熟悉的色彩,一種記憶中的姿態。
從記憶到感覺,最後揉合成所謂冥冥之中的直覺。
是他啊。越前想到。
那人該是不二吧?即是不確定也如此覺得。
在那邊做些什麼呢?等人嗎?還是等雨停?
越前不急著收書包,反而靠在窗戶上,接近忘神的看著。
那人在屋簷下伸出手,好像在試著雨的大小。
越前輕笑。想告訴他,雨沒這麼快停。想等雨停,還不如跟誰借把傘,或者是索性淋著雨回去比較實在。
於是原本在整理東西的手握緊了自己的那把折疊傘,很緊很緊。
「啊……」
有人從另外一棟大樓走來,手裡拿著傘。
茶色的頭髮,單薄的身軀。
「果然是不二學長……唔,還有和手塚部長?」因為來人而確定了那人是不二。越前因為自己猜中了而感到一絲愉悅。即使很快的又因為覺得這樣的自己簡直莫名其妙,而止住了這樣的情緒。
(「啪啦。」)
其實該是聽不到聲音的。只能聽見那彷彿不會停止的雨聲。
但越前聽到了。
在耳裡如此響亮的、彷彿巨響般的──雨傘打開的聲音。
動態視力將畫面分割、暫留。像是最老舊的電影,影格一閃一閃的。雨絲由上至下落地,甚至還原為水滴的模樣。黑色的雨傘撐起時,在他眼中,看見了傘骨的舒張、雨滴落在傘面被彈開、漾起的水花。
好細膩。
開傘,於是走入雨中。
二人。
※
記憶中的雨沒有停過。
延綿的雨季連空氣也濕潤起來。
※
「想要變得不一樣」這樣的願望其實沒有停止過。
只是在那樣的友情變質之前──不,不該說是「變質」,那樣太過污辱另一份別於友情的感情──僅是在察覺到有什麼將在這樣的雨季後,準備萌芽前,讓這個雨季繼續無止盡的延續。
雨還在下。
芽的根部在水裡泡爛,毀去。
如一文不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