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皎月高照,夜已深沉,萬籟無聲,整個世界沉默而寂靜。
淡淡雪花緩緩飄散落下,在樹上及地上積起一層層的雪白;將世界染成一片的銀白。
一抹藍色的身影獨自走在寒冷的雪地上,一雙銳利的金色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璀璨。
「迷路了……」抬頭仰望著天空,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原本是和旅團中的夥伴準備走去目標的所在地,但在不知不覺中與同伴失散。
在與同伴走散後,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這樹林的深處。但無論他怎麼走就是沒辦法離開這座樹海迷宮。
「嘖……這座森林像個迷宮似的,無論怎麼走就是會走到原位。」金眸帶著明顯的不耐,煩躁的看了看四周,除了樹,還是樹。伸手拿出手機打算叫人來接他,只見手機螢幕上顯示著範圍外。
「……該死……」
「呼……呼……」急促微弱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裡顯的清晰。
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雪地上,豔紅的鮮血沿著傷處不斷的流下;被汗水和血水沾溼的長髮貼附在濕溽的臉頰及脖子上,脖子上的銀練在月光的照射下發散出銀色光芒。
雙手雙腳上的鐵鍊將手腕及腳踝部分肌膚磨破,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冷冽的光芒。潔白的連身裙沾染上了鮮血,因長期的監禁及天氣的寒冷,原本白皙的皮膚在此時顯的更加的蒼白,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彷彿只要人輕輕一推她整個人就會癱倒在地。
毫無目的的四處逃竄,她早已精疲力竭。好幾次都因腿軟而跌倒,一路跌跌撞撞的,細緻的皮膚出現了許許多多猙獰的傷口。
身體好痛……好累……
長期的監禁讓她的體力早已不堪負荷這樣的折騰;眼前早已變的一片模糊,一路跌跌撞撞的逃竄,精疲力竭的身體不堪負荷的對著她叫囂抗議著。
腳一拐,整個人癱倒在雪地上,想用雙手支撐起身軀,卻發現凍僵的雙手早已無力支撐。
不行……她不能停下。後頭還有追兵,她不能夠停下。好不容易能逃離那令她恐懼的地方,她不想回去,也不願再回去。
儘管知道這已經不是身體所能負荷極限,但強烈的求生意志讓她掙扎著撐起身子,一步一步蹣跚的跑著。
「妳是誰?」金眸帶著寒光,冷冷的凝視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少女。
「……」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小臉無力的抬頭,一雙藍色大眼迷濛的望著眼前的人,還來不及說任何話,頭一偏,整個人暈倒在雪地上。
「……暈了?」皺著眉頭,靜靜的凝望雪地上的少女。
少女靜靜的躺在銀白的雪地上,一頭烏黑的長髮與銀白的雪地成了明顯的強烈對比。猙獰淌血的傷口在寒冷的天氣下早已乾涸,只剩下一處處猙獰的黑色血跡。淺淺的呼吸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而漸漸微弱。
「……嘖……」略嫌麻煩的輕啐一聲,彎下身子輕輕的抱起少女。就連他自己也都搞不懂為何要救她,他可以放她在這自生自滅的,但卻選擇救她……大概只是一時心軟吧……
他低頭望著懷中的人兒,自嘲的笑了起來。
呵……心軟,這名詞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出現在他身邊了。一向心狠手辣的他竟然會想要救人,這要是被旅團的團員知道,他絕對會被嘲笑的。
「喂!前面的矮子,把你手中的女人交過來!」站在前頭的壯碩男人拿著槍對著他威嚇著。「諒你應該不敢與我們德退魯家為敵吧。」
矮子……?
他挑著眉回頭,金眸嘲笑似的看著後頭不斷叫囂的一群人。他們,真的很不想活呢!
輕輕的將懷中的人放下,拿出武器後冷笑的看著眼前一群全不怕死的人。
「哈哈!他……他竟然拿出雨傘啊!哈哈……」為首的人指著他手中的武器,狂妄的大笑。「就憑那把破傘也想跟我們打?我說小個子啊,你還是留下你身後的那個女人快逃吧!哈哈!」
逃?他冷笑一聲。
下一秒,血濺四地。一聲聲的哀嚎伴隨著血腥味,在夜裡久久不散。
「你……你……」為首的男人恐懼的凝視著他所謂的小個子。顫抖的雙手連槍都握不穩,一步一步的倒退直至牆邊。
「怎麼?怕了嗎?」金眸嘲笑的看著一步一步後退的男人,化作利刃的傘切開了男人高舉防禦的手,伴隨著慘叫聲,只見那把傘迅速的穿入他的腹部,血花如艷紅的紅花般,灑散在雪白的雪地上。
他的驚呼聲就如先前的同伴一樣很快的消失掉,但唯一不同的是,他還有意識,不像其他人是一擊斃命。
看著傘深慢慢的深入自己的身軀,再拔出來,流出來的物質除了鮮血以外還連帶著零碎的破碎內臟,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深深的恐懼盤旋在心頭。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喔──還沒死啊?你的生命力可真堅強。」冷笑了一聲,他用力抽出在男人腹部翻攪的傘,之後,狠狠的往男人的心臟處刺去。
血花噴濺至四處,四周的事物全都被染上了豔紅。在潔白的雪地裡,這樣的景象顯得邪魅而詭譎。
擦拭掉傘上的鮮血後,他再度彎身將少女抱起。邁步離開才剛經歷過屠殺的殺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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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為舊文重貼,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有印象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