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齊?」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起了頭,望著他的眼神像被抽空了靈魂般的空洞,然後漸漸的,一點一滴的回復了神采。
「明華,好久不見了。」那人在認清了站在門邊的人是誰後,笑了,笑的令人背脊發涼。
「…為什麼?」明華問。
沒有任何裝飾用的辭彙,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但他知道對方明白了他在問的是什麼。
明華從不認為兩人是交心的好朋友,但打從認識對方開始,那個人就能夠準確的讀出自己想表達的意義,有時候是一個眼神,有時候是一個單音,甚至一個簡單的手勢,他都能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因為我想要你。」那人定定的看著站在門邊的明華,用那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口氣。
「但是我不想同你一起。」明華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只要再一次,就可以兩個人在一起了。」那人笑著說
「不會的。」明華垂下了眼簾。
「會的。因為明華、你總是一個人。」
「讓我變成一個人的,不就是邵齊你嗎?」稍微有些顫抖著,他訥訥的說。
「是阿,所以我會陪伴你,也只有我能夠陪伴你!」那人邊說邊開始掙脫縛住手腕的繩索。
「不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不會再讓我變成一個人的。」明華搖頭。
「不行。你只能是我的。」那人的眼匡開始泛紅,好像這麼做他就會因為憐憫而解開那束縛他的繩索一樣。
明華依舊是搖著頭,然後什麼都沒有說的轉身站定。
他讓自己不去注意那人身上的細小傷痕,好集中意識不被他引導。
當年,他所沒有說出口的話還留在心裡,但他知道那些來不及說出來的話不會變成未來,所以只要藏起來就好了。
「我們該說再見了。」明華說「這一次,如果你再從我身邊拿走什麼,我不會再坐視不管的。」
然後他邁開步伐,沒有再回頭。
他明白身後的人聽懂他說什麼了,就如同他很早就明白那個人對他做的很多事情一樣。
當他走出裝飾華麗的公寓大門時,只看見站在門邊低著頭的奕威。
「這樣好嗎?」亦威問。
「恩。」明華點點頭「這樣就好。」
盯著明華看了莫約三秒,亦威低下頭低喃了句「你好我可不好…」後,隨即又抬起了頭,伸出手勾住明華的脖子道「走!喝酒!!」
「咦?」
兩人離開時坐的是停在公寓前的那輛休旅車,直到看見亦威熟練的啟動引擎後,明華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台其實根本就是奕威的車。
「雖然你說這樣就好,但是軍方不會這樣放過他的。」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亦威開口道。
而明華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多作表態。
「那個人其實一入境就被盯上了,以販賣毒品的名義。雖然實際不只是這樣,但就結果來說他是跑不掉了。」打了左轉方向燈後,亦威將車子駛入巷內。
在那個廢棄的眷村內,獨自一人被遺留在公寓中的那個男人,等待他的不單單只是司法的制裁,還有更多的,不可明說的酷刑在等著吧?
「到了。」將車子滑入門前的車庫後,亦威將車庫的鐵門放了下來。隨後便拉著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明華走進屋內
把人帶到客廳的沙發椅坐下後,馬上閃進了廚房。
再次出現的時候,左手拎著兩手啤酒右手端著一托盤下酒菜。
沉默的伸手拿了一罐被冰涼的啤酒,明華開了就灌,用著與沉靜外表形成強烈反差的豪邁姿勢。
「喂、喂!好歹先墊點東西再喝阿!」亦威急忙搶下明華手中的酒瓶,然後塞給他筷子與裝了魯豆干的小碟子。
原本還想推開盤子繼續喝的明華,在看見亦威將啤酒往自己身後推的動作後只好作罷,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豆干。
苦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哀怨眼神啃豆干的人,亦威搖了搖頭也跟著吃起了花生。
看明華將整盤豆乾吃光後,拿起盤子在自己眼前晃,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啤酒後,亦威開始懷疑起自己約對方喝酒這個行為究竟是對還是不對了。
「亦威…你跟那個外國人到底…?」在乾了三瓶啤酒後,明華終於打破沉默的發問了。
「恩?你說Maxwell嗎?」手上拿著的是第二瓶啤酒,亦威反問。
「恩…」明華點點頭,然後伸手開了第四瓶啤酒。
「這該怎麼說呢…」沉思了一會兒後,亦威說「這是個有點長的事情,你確定你想聽嗎?配酒不怎麼美味喔!」
「想!」明華更加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襯著酒意帶來的潮紅臉龐看來有些笨拙。
「這麼說來這還是你第一次認真的詢問關於我的事情呢…我該高興嗎?」亦威笑著問。
「不可以、岔開話題!」用拿著啤酒的手指了下對方,明華認真的說。
「哎呀、被發現了。」亦威裝傻的吐了吐舌頭,卻陷入了沉默。
「如果,那是不想被我知道的事情的話…那我就、不問了。」看著對方陷入的沉默,明華捧著啤酒說。
「不,也不是。只是…」亦威舉起了酒杯,把剩下的半瓶乾掉。
「只是?」
「只是說起來會有點悲傷而已。」說著,亦威又開了一瓶酒。
「Maxwell是我曾發誓要殺死的對象。」亦威苦笑的說「但就結果來說,那只是炸毛的小貓咪為了保護自己所立下的愚蠢誓言罷了。」
「我曾經是在南京的天主教育幼院裡的孤兒。當時的我就像你一樣,對於任何事情都不會有過多的感情波動。」
「在那個時期生活很艱苦,搶奪能吃的食物、乾淨的水,保護自己不被傷害就是待在育幼院裡的我們每天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神一般的存在出現了。他乾淨、純潔並帶著體貼人的微笑。」
「他的出現改善了我們的生活,從此不再有飢餓,也不用在冬天擔心凍死,更不用擔心走出育幼院就會被抓去賣掉。」
「然後那個人選中了我,溫柔的微笑後牽起了我的手,帶我離開那個地方。」
「他對著我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了!要打起精神,讓我看看你的笑臉。』」
「然後他帶著我到美國,讓我做他的助理。明明我什麼都不會,連讀書寫字都是從零開始的由他教會我的。」
「學會了很多東西之後,我明白了那個我應該叫哥哥的人出資買下了我當時所在的育幼院,從眾多孤兒中選擇了我陪他到美國。」
「但他卻沒能看到我的笑容,就因為一場車禍而離開。而當時我就坐在副駕駛座。」
「哥哥的葬禮被移回台灣辦理,因為哥哥的本籍在台灣。隨後我見到了我應該叫父親與母親的人。」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他們卻若無其事的接納了我,彷彿我一開始就是他們的兒子一樣。」
「父親在軍事體系工作,是快退休的年齡。而母親曾是富家的千金,結婚後只是個普通的家管。」
「但我們卻在一起生活不到五年。因為我希望獲得明白。」
「當時的我很清楚的記得車禍是兩台車子對撞,回到台灣後卻變成了哥哥駕車不良撞到路樹。」
「怎麼想都有問題,所以我花了一點時間學習語言、再花一點時間考進軍事機構,為的就是有機會臥底進美國,查出當時的事情。」
「最後我如願查到了真相,當時對向汽車的駕駛就是Maxwell,但他是英國皇室成員的姪兒,所以事件很順利的被壓了下來。」
「所以我以個人名義申請了長休,飛到美國用盡我所學的各種手段接近Maxwell。」
「最後如你所見,他還是活的好好的。」
亦威聳聳肩,舉起手中的啤酒與明華手中的對碰了一下。
奕威說的很輕巧,三言兩語的帶過了那所謂的各種手段,但明華隱約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乾了手中的啤酒後,明華放下了酒瓶,盯著正伸手要拿花生的奕威看。
「怎麼了嗎?」發現了明華靜止的認真看著自己後,亦威也正襟危坐了起來。
還在思考著剛才說的事情有哪裡造成明華現在的舉動時,明華已經站起身並跨坐到他身上了。
「咦、咦咦咦!?」吃驚的之餘,亦威還是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以免打翻。
明華用雙手捧起了亦威的臉,過高的手的溫度直接傳達到了亦威的臉龐。
「所以你是為了補償自己沒能替哥哥報仇的心情,才把邵齊抓起來的嗎?」將自己額頭貼著亦威的額投,明華輕聲問。
被酒氣染紅的臉,在眼前被無限放大。
「…或許…是吧?」思考了半晌,亦威給了算是肯定的回答。
「生氣嗎?」見明華沒有繼續說話,亦威怯怯的問。
明華搖了搖頭,隨即將唇覆上了亦威的唇。
輕輕的啾了一下,發出了啵的聲響後,亦威反客為主的伸出了舌,竄進明華的口中,先是刮搔了下上顎,隨後便與明華的舌追逐了起來。
細細的銀絲順著亦威的臉頰滴落,漸漸分開的兩人氣息開始序亂。
「這樣好嗎?」亦威低沉而撒啞的聲音詢問,雙手卻已經不規矩地探入明華的襯衫下,順著背脊或輕或重的愛撫著了。
「恩。」明華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發現這樣的對話有點似曾相識。
「你知道我要多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對睡在身邊的你動手嗎?」亦威邊說邊扯起明華的上衣,直到它完全被脫去就丟到一旁。
「沒有人…要你克制的阿…」明華將雙手搭在亦威肩上試圖維持平衡。
「…竟然說這麼誘人的話。」亦威逞罰似的咬了口明華的胸口。
「阿…」像是觸電一般,明華拱起了腰,卻只是將自己的胸口更加的往亦威的方向送。
奕威的手順著明華的背脊滑到了尾端,順勢探進了褲內揉捏著。
明華也不甘示弱的動手解起亦威的襯衫鈕釦。卻在將所有鈕扣都解開後,因為過於精壯的胸膛呈現在眼前而感到有些氣憤。
雖然一起洗澡的時候也看過幾次,但這麼近距離的受到衝擊還是頭一遭。
「怎麼了?」感受到身上的人的氣息有一瞬間的不對勁,亦威開口問。
而明華則默不作聲的彎下腰,張嘴就往那過分精緻的胸膛用力咬下去。
「斯阿、痛痛痛!」雖然嘴上叫著痛,卻也沒有明確的阻止明華,只是笑著往明華的腰側捏上幾下,便成功的讓明華癱軟在他的懷中。
「這樣不行喔!」用氣音在明華耳畔輕聲呢喃,亦威一手輕掐著明華的乳首,一手就探進了明華的底褲。
「阿…」在那處被掐住的同時,明華發出了黏膩的輕嘆。
接著亦威順著那個東西翹起的方向,開始上下套弄了起來。
「哈阿、阿…」簡直就要無力撐住自己重量的明華,在差點向後倒的時候被亦威撈了回來。
「亦…亦威…」迷茫間,明華感受到腿邊除了自己被握住的炙熱外,還有另一個硬塊漸漸抬頭。
「恩?」亦威擺出了與他手中的動作極不相稱的無辜臉龐,用單音與眼神壞心眼的詢問。
見亦威除了持續套弄自己之外,沒有任何動作,明華伸出有點虛軟的雙手,拉開了奕威的褲頭。
本來是想伸手幫對方也緩緩的,但看到那是男人都會忌妒的尺寸之後,明華將漲紅的臉埋到亦威的肩上,然後張嘴又是一咬。
「喂、喂、你不能老是咬我阿…」亦威無奈的笑了笑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在感受到肩頭的疼痛減輕之後,用力的圈住明華即將到達頂點的那處。
「嗚呼…」在快感即將來臨的前一刻被硬生止住,明華皺緊了眉頭。
「還不可以喔,再忍一下。」輕輕吻了吻明華的額頭,亦威拿起方才放在一邊的酒瓶,順著明華弓起的背倒了下去。
「好冰…」即使是已經退了冰的啤酒,對於全身燒的火熱的明華來說依舊是有點冰冷的。
「忍耐一下,等下就讓你熱起來的。」將順著背脊流到洞口的啤酒當做潤滑,亦威伸入了一根手指輕輕的展開明華的穴口。
一邊開拓的同時,一邊繼續前面套弄的動作。
「阿、哈阿…阿…」明華不明所以的哀叫著,因著前面一陣陣的快感,還有後方從不適開始漸漸明顯起來的奇妙快感。
直到手指增加到三根進出也毫無窒礙的時候,亦威退出了手指,然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咦…?」不明白為什麼前後方的快感突然消失無蹤,明華攀在亦威的肩上低聲啜泣起來。
「接下來你自己坐進來。」像是誘惑般,亦威用低沉的嗓音在明華耳畔輕聲吹氣。
「要…怎麼、做…?」嗚噎著發出了虛弱的詢問,明華紅著眼匡看著眼前的人。
「很簡單,像這樣…」亦威邊說著,邊托高明華的腰,將穴口對準自己的昂揚後,亦威接著說「只要坐下就好了。」
用雙膝頂著沙發,雙手環住亦威的肩膀,明華由上而下的看著亦威逐漸被情欲佔滿的雙眼。
「恩…」輕輕的點了下頭後,明華緩緩的往下坐。
內壁的摩擦加上前方的敏感碰觸到了亦威的腹部,雙重的快感讓明華的腰瞬間失力的整個人往下坐。
「阿、阿!」在亦威整根沒入並頂到某的點的同時,明華仰起了後頸,將精液噴灑在亦威結實的腹肌上。
「哈…」在射精過後的餘韻尚未過去之時,亦威再次托起了明華的臀部,然後緩緩的放下。
重複了幾次之後,明華被快感再度拉回了精神,便主動的搖擺起腰部,迎合著身下那人的動作。
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撞擊中,彷彿將人融化般的熱度從接合處瀰漫到全身。
酥麻感一波接著一波刺激著明華有些脆弱的神經線,剛射精過的那處又精神奕奕的抬起了頭。
「哈阿、哈阿、阿…哈阿」隨著搖擺的頻率漸快,明華的叫聲也越來越放蕩。
「恩、還好我家是獨棟樓呢…」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親吻明華的脖子,亦威用著低沉的聲音輕笑著說。
在一次深深的撞擊之後,明華又再度到達了高潮,射精過後整個疲軟無力的攤在亦威身上。
漸漸回神之後,明華注意到自己被換了個姿勢的趴在沙發上,後穴的空虛感讓他有一瞬間感到不安,卻在憶起後方抓著自己腰的男人連一次都還沒射的同時被貫穿。
「阿…」現在這個姿勢讓他完全處於被動的一方,只能揪緊沙發上的小抱枕努力讓自己不因為衝擊的力道而摔下沙發。
「吶、明華,我果然是真的很喜歡你。」在最後的衝刺時,明華模模糊糊的聽到了後方的男人這樣說。
遙遠的,有些飄渺的聲音圍繞在身旁。
他最後的感知,停留在注入體內的灼熱液體,以及落在肩頸邊的,有如細雨般溫柔的吻中。
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淡淡的哀傷爬上了心頭。
-----------------------------------------------------------------------------------
夜安、這裡是小T~
其實現在是連貓咪的手也想抓來用的忙到炸的時間
但沒辦法、人就是手賤w
越忙越會爆出奇怪的東西
還差點爆新坑真是好險好險www
回到正題
劇情走向雖然是正確的 進度也是正確的
但其實這個H是出乎意料的有點爆字數了w
而且我越打越順手 要不是某人出現了它可能會更長(爆)
然後到這裡就只差一個結尾了
該交代的都交待的差不多了雖然有點草率
那就先這樣了 各位掰逼~(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