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台論時期,與友人一道寫下的系列文。
系列一 為 【穿越古代系列之一】他說他叫扶蘇,我很期待他的再度復出。
我自己很喜歡此文,所以不會讓它斷頭,預計兩週後繼續更新。
歡迎與我討論劇情^^
【楔子】
太行山娘子關東關門口。
躂躂躂──
千里揚塵沙滾起,萬馬奔騰回娘關。
此地為天下第九關──娘子關。
一位身型壯碩,穿著甲冑的男子望著方才與地方割據勢力爭戰完的軍隊回關。不由一陣怪異,根據探子回報是自軍逼退地方勢力。按以往應都是氣勢高漲而歡賀不斷,怎著此回卻僅有兵器摩擦聲及達達的馬蹄聲,氛圍異常沉重。
但如此疑惑倏地被男子拋諸腦後,誰讓有件事更令他掛心。他的視線在軍隊中搜尋為首的那匹灰白戰馬。
很快,在眾軍之中,他尋著了他要的人。馬背上的人似是與他對上,朝他揮手。只是……還來不及寬心,那道他注視的身影卻有如箏斷線般自馬背摔落。
他先是一愣,隨即幾個箭步衝上前。方才距離遠還未發現,當他雙腳跪地的撐起那落馬之人,然後才感到全身血液近乎凝結。
那人背心,釘了三支箭。
甲冑染紅了半邊身。
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解下了對方頭盔,儘管想過無數分離畫面,卻沒想過竟是此般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方式。
頭盔之下露出的是面色慘白,有如死灰的臉頰,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大夫!」他低吼,儘管知其傷已……
「夫君……」氣若游絲的聲音在他耳際響起,他忙低頭一看,只見懷中本應該是傾國傾臣的秀麗臉龐朝他扯開一抹難看微笑,「那劉黑賊……已無法再撐……汝隨大哥出兵,不出三日……可大獲全勝……」
「莫要再說,吾已宣軍醫,只管撐著,一切有為夫。」男子克制著情緒激動,雙手因為過度控制力道而顫抖,只怕再傷懷中人,「汝不會有事……」他道的沙啞。
虛弱的搖了搖頭,女子咳出了一口血,她比誰都瞭解自己情況,「妾身只怕……再也無法陪夫君、隨父親、伴兄長爭戰南北了……」
「胡說!」阻止她繼續開口,男子的淚已不受控制的滑落。
「汝、不、會、有、事、的。」
「呵……夫君常曰……男兒淚不輕彈……怎著此時卻如婦道人家般泣涕如雨……」聞言,懷中女子露出輕笑,伸手抹去男子臉上的淚水,她的血與他的淚全沾上了對方臉頰,而因牽動了傷口再咳出了幾口血。「咳咳!妾身只盼……」
「能否別再開口?」感受懷中人的氣息漸弱,他握緊了女子撫上臉頰冰冷的手。
女子從他的眼中見到心疼、不捨……還有悲痛。但是從來她都是那麼的堅持,因為有些話不說,也許便再不能語。
「妾身願夫君餘生能與摯愛廝守到終。」她道的誠懇,然後看見對方震驚的目光,所以她又重複一次:「若能再來只願此生摯愛的夫君能夠……幸福……」
其實她都知道,他心底那人並不是她,能讓他露出幸福笑容的,也不是她。
她明白,夫君是因為父親的許配才接受她。雖然他疼惜她,但那更多的情感就像是兄長對待妹子。
「汝……」男子僵硬的臉龐硬是擠出了一句,「怎麼……」
這是他心中埋藏了多久的事情,總認自己掩飾的無半分瑕疵,卻仍無法躲過細膩心思的她。
迎上對方吃驚眼神。女子滲血的嘴角只是勾起一抹幾乎沒有幅度的淡笑。
她那驍勇善戰,一心報效父親救命與賞賜之恩的夫君從沒發現,其實在她心底也曾有那麼一位意中人,只是已身殉在幾年前的隋末起義中。
她本不會發現的……只因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還是愛上了他。
那感覺太過熟悉。
用盡了力氣,女子攀上了他的頸,溫軟的薄唇在面前這個不知何時讓她愛到不可自拔的男人唇上烙下一吻,「為了再見夫君一面……即使只剩最後一口氣……也非回不可。」
「妾身心中……唯汝一人……」
「與夫君結連理……乃妾身……此生……最快樂之事……」
環在頸間的手突然像失去支撐般的滑落,耳邊響起的話卻像餘音繞樑那樣久久不散。
「崢兒──」撕心掏肺的吼聲自男子喉間發出,但懷中的女子已然斷氣。
武德六年,平陽公主逝世。諡號為昭,是為平陽昭公主。